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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想容哼着歌,她脱完高跟鞋;随后慵慵懒懒地抬头。
周津塬已经打量完她,好看的唇微微下撇,他目光继续看着电脑。
赵想容也没说话,光着脚,就直直地朝着他走过来。她艳妆明眸,目光隐隐中透露点野,随后粗鲁跨坐在周津塬的笔记本键盘上,旗袍箍着她修长雪白的腿。
周津塬无奈地从她臀下,抢救出电脑。
“老公,给我揉肚子。”赵想容蹙眉,她一手搂着他脖子,再把假睫毛轻轻地撕掉,轻佻地贴到他脸上,“人家胃痛死了。”
赵想容以前爱空腹喝酒,还买吃夜宵,最爱的夜宵很接地气,炸馒头片蘸蜂蜜和盐,一吃吃半盘。这么病弱又这么作,自然得了胃窦炎,半夜痛得站不起来,拼着最后力气打了个120,救护车冲上门,周津塬当时在急诊值班看到她名字都没反应过来,他跑过来,她却对他竖起中指。
这是刚结婚时候两人最低程度的争吵,赵想容往死里折磨过周津塬。逼他交出所有手机密码,打开手机定位,逼着他说他爱她,不让他去给许晗扫墓,后来,查到许晗的祖母还健在,赵想容抢着出钱把她安置在养老院,没几天,又找了理由,变着花样跟他闹。
非常难缠的粉红豹。一定要让他非常不好过,但她很美。在夜里,足矣让他和全部过去与世隔绝。
周津塬克制地垂下目光,他搂了赵想容一会,倒了温水又拿来药,耐着性子说了几句才哄她吃。
赵想容在吃药后突然抬头,眯起眼睛。
周津塬立刻知道,粉红豹又要发酒疯了,他警觉地捏住她胳膊。
但晚了,赵想容甜丝丝地问:“津塬啊,如果我和许晗同时遇见你,你会选怎么选?”
周津塬沉默地僵立着。这个问题,赵想容问过他无数次。
“我讨厌许晗,情书有什么了不起?会画兔子又怎样,温柔怎样,许晗是一个婊子。”赵想容愉快地,就像话剧演员念台词一样抑扬顿挫地说。
周围的空气像水银一样,在两人间沉默又有毒地流动。
你以为,失去真爱就是最悲伤的事情,但最悲伤的是,他必须听任原本最瞧不起的人诋毁自己失去的真爱。而有时候,周津塬发现他居然会为赵想容辩解和开脱。她只是蠢,但没有任何恶意。
赵想容说完后就天真地笑了。
她醉了。这个远离艰难生活的宠儿,又开始脱那精致的皮囊,还来撒娇:“周大夫周大夫,我难受,你帮我检查身体吧。”
旗袍勾勒得她曲线极好,赵想容大学时期当过兼职模特,拍过泳装和暴露造型。
周津塬闻着赵想容熟悉的芬芳馥郁气味,以及她皮肤上沾染的烟气,酒气和其他香水的气味,心中窜起好笑。
有些孩子在很小的岁数,就意识到性别和外貌属于一种优势,他们会利用这一点达到目的,甚至轻而易举地去折磨别人。她真的贪玩,真的什么都不怵。
赵想容是这样的女人,他其实也是这样的男人。然而这行为本质很肤浅,甚至低级,把很多复杂感情曲损为简单的性冲动和调戏。粉红豹有灵魂吗?不存在。
不过幸好,他也早就是空心人
周津塬轻轻推开她,他站起身,径直走到自己的卧室。但门关上前,周津塬又握住把手:“容容,到我这里来。”
赵想容下午参与一个奢侈品牌宣布新系列在华首发的发布会,那里汇聚很多时尚博主和中外模特。巨大又闪闪发光的广告牌后面,高级编辑和公关窃窃私语,交流各种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