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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叶知言被莎莎的杂音吵醒。
她侧耳听,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却听到姜屹在低声地说着她要他练的台词。
一句台词重复了一百多遍,他的声音仍然很稚气,一听就知道他跟正常人不一样。
她睁开眼,摸了摸旁边他盖的毯子,冷的。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凌晨两点。
她十一点半上的床,看来他根本就没有睡觉。
也许是她一言不发吓到了他,所以他才不睡觉也要熬夜练习。
她掀开毯子下了床,从半掩的门缝里往外看,他举着一只录音笔,贴着自己的耳朵,来回踱步,反反复复地听着她帮他录下的台词。
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暗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的脸半明半昧,瞧不真切他的表情,只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可她却感觉到了他那份炽热的真心,还有那份不想被她抛弃的不安的心。
他其实很怕黑,不敢一个人呆在黑的地方,可是怕她生气不理他,怕把她吵醒,他竟然勇敢地背着她一个人在漆黑的大厅里练习,她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她怕他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的小秘密,便回到床上假装睡觉。
听着他稚气清脆的声音,柔软的床垫忽然如同烫热的铁板,灼伤了她的身体和心。
她就这么躺在床上,听着他一遍遍地练,直到天快要大亮时,他才回到床上,假装没事人的在她另一侧躺下,再伸手抱住她,安静地在她旁边睡下。
痛苦与心酸占满了她整个胸膛,这些无形却胜似有行的东西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只能回抱住他,感受他温暖的怀抱。
——
滨特公司这次要出的是A类报告,账务比较繁杂,异常凭证比较多,以她跟白祐礼两人做科目的速度,每天要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才能回家。
中午的午饭,因为怕去饭堂碰到张沉,她从家里打包了饭来。
白祐礼不明白叶知言为什么不吃饭堂新鲜的饭,反而要从家里打包饭来,饭堂又不需要他们花钱。
见她吃着饭还在看数据,他说道:“小叶,忙了一个早上了,趁吃午饭的时间,你休息会儿吧。”
叶知言手打键盘,往表格输入数据:“嗯,填完这个数字。”
白祐礼拿上饭卡便下楼打了一份饭上来,还帮叶知言打了一碗鸡汤和两个热菜。
叶知言知道白祐礼人好,跟他说了声谢谢,两个人便各自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