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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言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说道:“阿姨,如果你是这个态度,那我们没必要聊下去了。”
“小叶,你先别上火。”刘天福说,“汽车放在那里每天都会贬值,家里也没有人开,我们先把车卖了解决眼前的问题,以后有钱了再买也行的啊,是不是?我看姜屹现在也弹不了钢琴了,干脆把钢琴也卖了,多少能得回点钱。”
听到刘天福还要把姜屹的钢琴给卖了,他的话彻底激怒了叶知言,她倏地站起身,阴沉着脸说道:“这个家我做主,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不管姜屹会不会弹钢琴,还是哪天我们穷得吃不下饭了,我就是把钢琴放在那里腐烂生锈了也不会卖掉。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周梅对叶知言仅存的那点好感也没有了,她也不是好惹的,站起来不堪示弱,指着叶知言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这个家你做主,你以为你是老几,欺负姜屹是傻子,就想把姜屹爸妈这些财产全吞了是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为了钱什么都干,因为姜屹是傻子…”
“啪”的一声,周梅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叶知言,她没想过叶知言竟然还敢打人。毕竟脾气温和的人,要真的生起气来,那也是沉默不吭声而已。
“他不是傻子,你也不配当他姑姑。”叶知言指着门口,歇斯底里,“你们给我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刘天福骂道:“你这个神经病!”
刘天福发现了,叶知言平时斯斯文文,温声细语,涉及到财产还有姜屹的事,她就跟得了失心疯的泼妇一样不讲理。
刘天福看见周梅被打,自然要还手回去,被打懵的周梅回过神后怒气冲天地要还手。
就在他们朝叶知言扬手时,一个黑影冲过来把他们撞倒在沙发上,慌乱中两人胡乱抓空想要寻得支撑点,却把茶几上的茶杯碰倒在地,叮铃哐啷乒乒乓乓声响起,最后两人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
周梅被刘天福压在下面,刘天福快要把她压窒息了,她忍不住“哎哟,哎哟”地惨叫起来。
站在他们对面的叶知言看见姜屹重心不稳快要跌在他们两个身上,伸手拉了姜屹一把。
姜屹一边检查她身上,一边问她有没有事,叶知言笑着摇了摇头。
发现她没事后,姜屹指着刘天福跟周梅说道:“你们快点滚出去,以后不许来我家里,我不欢迎你们。哪个人打言言,哪个人骂言言,我就对他不客气。”
刘天福跟周梅一前一后起来,知道叶知言的真面目后,又看见姜屹这么维护叶知言,刘天福气得不行。他知道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而周梅则更恨叶知言了,猜想叶知言这几天指不定在姜屹面前怎么编排他们,让姜屹讨厌他们,到时候叶知言正好一个人独吞了这些财产。
看见姜屹站在叶知言前面,周梅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心酸得哭了,颇为可怜地对姜屹说:“姜屹,姑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现在是个…”傻子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话被姜屹打断了。
“你别来我家里哭,你快出去,我不喜欢你。”姜屹说道,“我只有言言一个亲人。”
周梅跟刘天福被姜屹赶了出去,叶知言把刚才摔倒在地的碎杯子扫进垃圾桶里,却见姜屹站在她旁边,盯着她看。
她放下扫把,把他拉到另外的单人沙发坐下,问道:“怎么了?因为刚才的事不开心?”
他忽然抱住她,声音闷闷地说:“以后你别让他们进来,每次他们来我们家,家里就很吵很吵,以前我们家只有笑声,他们来了以后,我总是被吵架声吵醒。他们还要打你,他们不是好人。”
叶知言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他们打我,是因为我刚才失去理智先打了他们。打人是不好的行为,我有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不能学我。看见你那么勇敢地保护我,我真的很开心。”
收拾好家后,叶知言交代了姜屹几句话,便去上了班。
只是她没有想到,周梅跟在了她后面。
到政府大院时,周梅想跟着叶知言进去,却被拦在了外面,门卫要周梅到保安室登记,周梅自然不会去登记,只往大院里看了两眼,这一看,她惊得眼珠要掉了下来,掏出手机打了刘天福的电话。
“孩子他爸,得亏你让我来跟踪她,这小叶果然不是什么老实的人。”
刘天福有些急,烦躁地说:“快说正事。”
周梅找了个她能看见叶知言在的保安亭,但叶知言看不见她的拐角地站着。
“前两天我问小叶在哪里上班,她说在会计事务所,我看她现在坐在那个保安亭收费,她嘴里果然没一句好话。”
“所以她不是在会计事务所上班,她就是一个没有文凭的小保安?”刘天福说道。
周梅跟刘天福瞬间脑补了一出底层打工小妹想要骗自己傻侄子千万家产的戏码。
两人一合计,认为不能再让叶知言这么骗下去了,赶紧收拾酒店里的行李,趁叶知言不在家,说什么都要搬进姜屹家去,把实情告诉姜屹。
他们大包小包地来到姜屹家门口,因为早上叶知言把门铃拔掉了,所以两人按了半天的门铃,里面的姜屹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只好拍门,大声喊着让姜屹给他们开门,姜屹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只顾写自己的字。
这里是一梯一户,也没有对门邻居,他们想耍个泼也没有人看见。
两人便又扛着行李到楼下坐着,周梅开始鬼哭狼嚎起来,把附近的邻居都引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