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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容森皱眉,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我到底差哪了?怎么就让你这么看不上呢?是我这脸长残了,还是身材歪了?你好好瞧瞧,洛城还有比我更优质的男的吗?”
杨素笑不是好笑道:“那你说,你非得让我看上你干什么?我要是真看上你了,非要缠着你,你又怎么办呢?”
骆容森眼睛一亮,乐呵道:“那咱明天就去领证,多好啊!”
杨素噎了噎,没好气道:“看来骆主任真是把你给逼狠了。说真的,你也还没到三十,你们全家也都是高知分子,怎么就对结婚这么走火入魔啊?”
骆容森干笑几声,同样没好气道:“他们不是对我结婚有执念,是对儿媳妇的人选有执念。”
“什么意思?”
“你啊,都是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雨中给我爷爷撑过伞?”
杨素一脸茫然,摇头说:“没有吧?我这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院长一次啊,去哪给他撑伞?”
“那你有没有在我奶奶上台阶扭到脚时,背着她去了门诊?”
“啊?什么时候?”
“你入职第一天,是不是在离医院一个街口的公园急救了一个男童,然后抱着人拦了辆车就送燕河去了?你知道开车的是谁吗?”
“……谁?”
“哼,我爸,还能是谁?还有我妈,左看右看就觉得那女孩怎么就这么好看啊,脾气怎么就这么好呀,然后业务能力又强,心眼又实。哎哟,真是怎么看怎么好,不当自家儿媳妇真是亏大发了。”
“所以,懂了吗?咱俩这孽缘是你招惹起来的。事到如今,你不进骆家门,绝对收不了场。你就看着办吧。”
杨素都惊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骆容森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说你招惹谁不好,怎么挨个把我们家的人全都招惹了一个遍啊?你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有心机有手段的,为了嫁给我,一定是挖空了所有心思吧。所以,你来洛城,来燕河都是为了我,对不对?”
他往椅上一靠,双手一摊,挑着眉说:“现在你得逞了,那就好好来验收吧。”
杨素被他气笑了,翻了个大白眼给他。“这些我可真不知道,我就以为我只是骆主任给你安排的相亲大军里的一员。”
“一员?你看过除了你,我还和谁相过亲吗?你也不瞧瞧,我这忙得爹妈都快不认识了,不也得隔三岔五约你出来坐坐吗?这都是我亲爹给的指标,要是完不成那就得提头去见了。”
杨素又好笑又好气,说:“那你早说啊,就凭咱俩的关系,这些指标都不用你亲临,一定用我的全套演技,给你在主任面前完美达成了。”
骆容森见她丝毫没有不高兴,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若是旁人,听他如此说,不是当场翻脸也是直接拂袖而去。可她却很是无所谓的模样,让他虽感叹俩人之间真正的朋友情谊,但也为她的不在意而觉得失落。
她对他竟是真的没有别的想法了吗?
他不想被情感和家庭羁绊,可如果最后一定要与人结婚,那眼前的她,真的是他唯一愿意让她走近内心的人。她聪明、独立,而且坚韧又明朗,绝对是能与他并肩而行,而不是拖着他往后退的同伴。
杨素看着他,似有所感般笑道:“这世上的人真的很多很多,可能与我们携手相伴的人,却并不一定存在。容森,如果不是很爱,那就不要绑在一起。人是贪心的,给不了全部或者要不到全部,都会是一种痛苦。我不是那个能配合你演完美婚姻的人,我做不到,也永远不想去做。”
骆容森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淡然笑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这样利用你。”
杨素举杯,轻碰他的酒杯,笑得恬静道:“虚假的东西太多,希望我们一直都是真的。”
骆容森清朗一笑,与她对饮。
杨素以为,与裴世倾的‘了断’已经很清楚了,因此也就再无相见的可能。没想不过三天,他们竟然又一次遇上了,而且情况还极为戏剧性。
这天,她刚做完一台手术,陈副主任就说分院有一例紧急手术,需要她跟着一起过去。
等两人匆匆赶到,却正赶上一起医闹。四五个患者家属情绪都很是激动,男吼女哭,推搡拉扯,整个楼层都闹哄哄的。
杨素探了一头,还没看清什么情况,陈副主任就沉着脸说道:“避着人,别伤了自己。”说着,就让她跟在身后,贴着墙根、挤着人群往前走。
他们的那个病人本就危急,没有一秒是可以浪费的。所以,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得往前闯。
忽然一声哭喊,接着就是惊破耳膜的怒骂之声,而围成数层的人群也一下子涌动起来。只眨眼之间,患者家属就开始胡摔乱踹起来,保安们上前去阻止,却激得他们更是凶狠地去攻击之前与他们交谈的医护。
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人们开始四散奔逃,来来往往间波及了所有人。
杨素被陈副主任挡在身后,勉强护着不被人冲撞到,但想再往前已是不能了。可他们也不能退,因为这是医院,是他们的战场,无论何时都只能往前。
“啊,有刀,他有刀……”有人尖声叫道。
果然在混战的中心,有一个高壮的年轻男人正手持着一把水果刀,左刺右砍地胡乱挥舞着。围着他的人都快速散开来,在场的人都紧张又慌张地不知所措。
杨素心里一惊,眼见那人不辨方向地竟直冲他们而来。她急忙拉着陈副主任往后退去,可没走几步,就被撞翻在地的一个垃圾桶给绊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