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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替她擦完脸,仔细看,竟然真的没半点伤,倒是衣袖在打斗中被撕破,再看向她的手,有瘀血及擦伤,“你也挺能打,只有一些皮肉伤,脸上都护得好。”
“那当然,我是靠脸吃饭的。”她脱口而出。
他低头一笑。
夏羽柔好糗,轻拍自己的嘴,尴尬解释,“我意思是护住脸是打架的人都知道的,谁不要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走出去多难看?”
“这是你从小打到大的心得?”
“对,你怎么知……咳,”她嘴又太快,算了,“是,我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鬼,爹娘特别疼宠,虽会念我,但只是念,我胆子愈练愈大,爬墙爬树几乎成了日常,气得我爹,一个斯文儒雅的人想吼又吼不出,压着声音念我念到喉咙都伤了,要他打闺女更是舍不得,气得我娘念我爹说:『养不教,父之过。』”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今天,若是她晚到一会,或是汤绍玄没到,他们姊弟也许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届时,她哪有脸去见爹娘?
“我以为你不会哭。”他突然开口。
她眼中已泛泪光,却揉揉眼睛,“谁哭了?沙子被风吹进我眼里了,女人黏黏糊糊的乱哭一通最是难看,我才不哭。”
“倔强!”
“才不是,汤爷不懂,有些人欺人太甚,有些人只看热闹不插手,反正事不关己,我只能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弟弟。”她说得云淡风轻,却是她从血泪中得到的教训。
两人说着话,就见夏羽晨走出房间,去了大厨房,接着提了桶热水看过来,“姊快进屋里洗洗,你很难看。”
他在屋里看好久了,月光下,汤大哥白衣墨发,俊美儒雅,如同一道风景,但姊姊头发虽然重新盘过,却还是乱糟糟,衣服皱巴巴,像个疯婆子,破坏这风景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她的伤口还没处理。
“知道了。”夏羽柔瞪弟弟一眼,连句好话也不会说,什么叫她难看,还在她心上人面前……想到“心上人”三个字,她又不敢看向汤绍玄了。
“我回房了,今天谢谢。”
丢下这么一句话,她快步跑进房里,夏羽晨已经将热水倒进她屋内一角的浴桶,又把那装药的木盒拿过来。
“你送汤大哥出去。”她说。
夏羽晨点点头就出去了。
她将门关上再插好门栓,脱掉衣服跳进浴桶,抓着木瓢一勺水一勺水的往身上泼,再用皂角涂抹身子,因为一些伤口刺痛,她龇牙咧嘴的嗯嗯呻吟。
真的太痛了,她又忍不住爆粗口,“该死的,这些人下手都不看的,怎么说我也是个美人儿,这么用力,几个下流胚子,净往这两颗小肉包打,还是我出拳快,脚也快,踢他们的子孙根先,痛死他们!”
她边说边洗,洗完了擦干身子上药,穿好衣服拉开房门,正要将洗澡水泼出去时,就见门口站了个大活人,她吓了大一跳,一开口就结巴,“汤、汤爷,你怎么还在?”
老天爷,她刚刚说的话,他没听到吧?她有放低音量吗?好像没有啊啊啊——
汤绍玄的表情很奇怪,想笑……不,应该是很努力的要憋住笑,她敢发誓这个男人刚刚很快的扫过她胸前的两颗小肉包。
夏羽柔闭上眼睛,非礼勿听是君子,但她能开这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