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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怒斥,“首辅大人,不过是两位宫女,镇国公要走又如何,想来也是经过三皇嫂同意的,不是什么大事,至于你说的其它那些,无凭无据,怎么可以如此诋毁他人。”
“臣并非无凭无据,那两位宫女,因为不堪在孟家二房的日子,趁机逃了出来,本欲轻生,幸得他人相救,如今两位女子正在京兆府衙呆着呢,若四殿下不信,可以将人传来一问便知。”
竟真有此事。
群臣议论纷纷,永泰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四皇子急得满头大汗,孟家是皇后的娘家,也是他的外祖家,于自己息息相关,他不满地看着低头不语的镇国公,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外祖父居然半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其它的官员也都看向镇国公,想听他到底要如何将此事圆过去。
半晌,孟进光跪下来,“陛下,臣有愧,身为长兄,没有管底下的弟弟妹妹,致使他们做出丑事,污了圣人的眼,臣愿受罚,请陛下责罚。”
孟进光这一跪,又没有替自己辩解,倒让永泰帝好受不少,京中世家多有阴私,不过是无人捅出而已,能和镇国公府作对的,非大皇子一派莫属。
因为孟氏的缘故,她毕竟是自己的养娘,永泰帝对镇国公府的事情分外的重视,同时又有一些小小的膈应。
他沉默凝眉,看着底下的众臣,缓缓开口,“镇国公内宅之事,说起来倒与朝堂无碍,但镇国公监管不力,禁闭半年,至于孟家二房,想来镇国公闭府半年,应该能好好整治,先修家才能治政事,退朝。”
大皇子心略有不甘,还想再进言,韩首辅对他使一个眼色,他这才低头恭送。
韩首辅对永泰帝的姑息也有些不满,不过见好就收,镇国公半年不上朝,不参于政事,对他们来说,可以做很多手脚。
永泰帝回到后宫,根本就不想看孟皇后那张老脸,想着温柔小意又才情高洁的爱妃,径直回了翠华宫,南瑾早就听到朝堂上的事,也不多问,乖巧地抚着琴。
琴声入耳,如清泉小溪,缓缓泄出,抚慰不少烦躁,永泰帝渐渐放松下来,正昏昏欲睡,就听到太监传话,孟皇后求见,他心烦得将手中的杯子直接丢到殿外,厉声道,“孟皇后仪态不整,有失皇后风范,禁足半年。”
外面的孟皇后一听,急得高声质问,“陛下,臣妾是一国之母,何曾仪态不整?”
永泰帝更加气恼,“孟氏顶撞于朕,到冷宫去反醒吧。”
孟皇后瘫坐在地,怎么会这样?
陛下居然将她打入冷宫,这不行,她叫起来,“陛下,你不能如此处置臣妾,臣妾是您亲封的皇后,我们孟家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
永泰帝一脚踢门出来,“孟家?你还有脸跟朕提孟家,蛇鼠之窝,朕是瞎了眼,来人,将孟氏带下去。”
宫人们有些迟疑,动作也带着敷衍,孟家权势滔天,万一孟皇后重新回宫,她们的死期就到了,见此情形,看得永泰帝心火更盛,好啊,这天下,还不是姓孟的,他堂堂天子,还使唤不动宫人。
他气得一指那些人,高声叫御林军,“来人,将孟氏带下去,将这些人全部杖毙。”
孟皇后被御林军扣着,顾不上仪态大喊起来,永泰帝现在根本就看不得她,挥下手,就让人将她押到冷宫。
里面的南瑾袅袅地走出来,花朵般的裙袂拖在地上,她纤手轻柔地去牵永泰帝的手,将他往内殿拉。
“陛下,莫气,孟皇后想来也是一时心急,等冷静一段时间就会醒悟过来。”
“还是爱妃知理。”
南瑾风情一笑,“陛下,臣妾可不知理,正有求于陛下呢。”
“求朕什么?”
“臣妾求陛下不要想那些个烦心事,多多保重龙体。”
永泰帝心下受用,将她一把搂住,“还是爱妃深知朕心。”
他的头俯下去,南瑾突然捂住嘴,“陛下,臣妾突感身子不适,恐不能侍寝。”
“何事?可曾宣过太医?”
南瑾含羞一笑,摸着肚子不说话,永泰帝可是有好几个孩子了,立马就明白过来,高声唤小太监,“快快去请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诊过脉后,面露喜色,“恭喜陛下,恭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约一月有余。”
永泰帝大喜,“赏,统统有赏,好好侍候瑾妃,不可有丝毫懈怠。”
太监宫女跪了一地,齐声说是。
他又看一眼靠在塌上的爱妃,有些苍白的脸色凭添另一种风情,正依赖地看着他,看得他心中豪气顿生,“爱妃,你好好养胎,替朕生个漂亮的小公主。”
听到小公主,南瑾有些不喜,古代没有儿子傍身,走哪都直不起腰,永泰帝已有四子,自然希望她生女儿,可她若想后半生有依,只能生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