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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丁氏笑一下,“你祖父与祖母还有况神医三人,肯定能带好南璜,你爹与你祖母之间,太多不易,你祖母尤其不易,从未享受过儿女亲情,天伦之乐,就让小南璜替我们去尽孝吧。”
南珊不语,若是她,必然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可是爹已经决定,祖母也确实可怜,她一个当晚辈的,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要娘想得通就行。
“娘,要不你们想个法子,不用让小南璜一直养在祖母那里,可以是一个月中上旬呆在侯府,下旬去庄上,或是一个月在侯府,一个月在庄上,这样,两头都可兼顾。”
丁氏眼睛一亮,“此法甚好,到底是女儿贴心,娘刚才说舍得,那是狠心话,其实哪个做娘的,会舍得让孩儿离开自己的身边,等你爹回来,我便与他说,想来他会同意。”
是啊,天下有哪个做父母的,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
前世,她就是单亲家庭,出事后妈妈带她寻医,精神病专家说她是极度的混合型妄想症,妄想与并不存在的人恋爱,后来将肚子里的孩子说成是与那并不存在之人的孩子,妄想症的情况非常严重,还有分裂的迹象。
妈妈任凭她如何解释,她甚至告诉妈妈自己的男人叫凌霄,可是妈妈怎么都听不进去,抱着她放声痛哭,痛苦地问她是不是在外面遭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被人侮辱怀孕,所以才接受不了现实,产生幻觉,捏造出一位世间没有的男人,还慌称在梦中成亲生子。
她百般解说,妈妈一个字也不相信。
后来孩子生下来后,妈妈骗她说是死了。
她发了疯一般,天天叫着要入梦,吵着要吃安眠药,状若疯子,行为怪异,这下,妈妈相信她是真的疯了,不管她如何挣扎,也要将精神病医生开的药给她喂下,一年过后,她再次提起孩子的事,妈妈告诉她,没有什么孩子,从来就没有孩子,全是她的妄想症。
时日一久,药吃得多,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
穿越成为南家的三女儿,她都以为前世那些事情是一场梦,长达六年多与世隔绝,禁闭在家的日子,从刚开始的痛苦无助,到后来的暴躁癫狂,她再也不想记起。
若不是与凌霄再相认,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病,她这才相信前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事,每每想起那无缘的孩子,悔恨交加。
忆起这些,让南珊红了眼眶,丁氏见女儿似要哭一般,打趣道,“是娘不会说话,女儿欢喜地回娘家,我却让女儿一回来就掉金豆子。”
“娘…”南珊不依,语调尾拉得老长,“你净会取笑我,我哪有掉金豆子,只不过想起娘养育我们姐弟不易,心中感动。”
丁氏动容,“养育孩子,哪一个当娘的都不会觉得苦,你自小乖巧懂事,娘开心都来不及,哪里会觉得累,等你以后当了娘,就会体会到这些。”
南珊怅惘,丁氏小心地问,“这些娘不说了,你别怪娘啰嗦,娘也不想问的,只是珊姐儿,你与其它的女子不一样,你是皇后,从去年大婚到现在也快一年,还是没有消息吗?”
他们夫妻俩暂时都还不想生,南珊低下头,去逗弄小南璜,“娘,我们不急的,我还小呢,姜御医说女子过早生育对身子不好,等身子长开些,生孩子也容易得多。”
丁氏知道女儿口中的姜御医是姜小姐,“姜小姐说的也许对,年岁长些生孩子是要好些,不过珊姐儿,你不比其它人,你嫁的是天子,就是陛下不说,朝中大臣能不乱想吗,还有其它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你仔细想下,是不是这个理,迟生早生都是要生,女人总得有这一遭,你早日生下皇子,对天下,对陛下都是交待。”
这当了侯夫人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有理有据,条理清楚,“娘,你看你这侯夫人一当,气势都不一样,女儿知道了,会放在心上的。”
“好,你可千万要记得,还有那个夜里…不要太拘束。”丁氏说完后面一句,脸都红了,南珊心中叹息,她哪会拘束,就差没将正阳宫的殿顶给掀翻。
可是,生还是不生,确实是个问题,她叹口气,最近总是想起那个孩子,她还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说了一会话,丁氏有些精神不济,南珊替她盖好被子,离开屋子,去见卢氏,卢氏比去年看起来年轻些,脸色不错。
青嬷嬷告诉南珊,卢氏最近与新进京的沐恩侯夫人相交不错,常有往来。
南珊自然乐意见到卢氏出门走动,“祖母,沐恩侯沈家是圣母皇太后的娘家,沐恩侯夫人看着面慈,你可以多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