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如深抬眼打量了那三个人,三人虽有些惧怕,但看起来并不像吓破胆的。打头的那个中年汉子还在试图与他套近乎。
“原来这位就是捕头大人,小的给捕头大人磕头了。今天的事儿是小的没长眼,捕头大人随便打几板子出出气,莫要与小人一般见识。”说着,袖子口露出一张五十两银票。
“这三人分开关押,我亲自审。”
此话一出,在没多说一句。吴大见莫如深那骇人的气场,自己的背脊都冒出了些冷汗。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拿银子,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莫捕头是要立威啊!
“大人,小人真的不敢了!求您放小人一条活路吧。”中年男子没想到新来的捕头竟然连正眼都没看他,直接就要审讯。他在云安县活了小半辈子了,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官爷。
衙役们手脚颇为利索,很快将人送进县衙审讯的密室内。
莫如深坐在案桌后,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摆设,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刑具还是少了。他虽然内卫中主管暗杀的头子,但有时候也会去审讯司客串一下,帮些小忙。他借用捕头的身份来到此处是为了调查一些阴私之事,所以并不像过多的引起旁人注意。得知夏姑娘遭人刁难的时候虽然愤怒,但贸然出手担心影响自己原本的任务。心里只能期盼快些天黑,这样他就能蒙面而行,好好敲打一下那些不长眼的。没想到夏姑娘竟然将这群人光明正大的送进衙门了。不愧是夏姑娘,比他厉害多了,他就只会暗中杀杀人而已。
莫如深突然很想去看看夏君妍现在如何了。虽然已经知道她已化解危机,可一想到夏姑娘那般柔弱又善良的小姑娘被这群歹毒之人逼得连秘方都说出来了,莫如深就止不住的冒火。
中年男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等他喊话,整个人已经被架到了刑具上。莫如深摆了摆手,众衙役会意的离开了,屋里静的只看见灰尘在窗前舞动。
“谁派你来的?”莫如深问道。
中年男子浑身发抖,张了张嘴,竟发现自己害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莫如深叹口气,以前去审讯司帮忙的时候就会经常遇到这种嘴硬的,通常情况下,不用刑这些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内卫审人自有一套办法,首先要打落所有的牙齿,防止对方咬舌自尽。只是这样的动作太具有内为特征,莫如深不打算用。
他起了身,朝那人大步走去。
“我再问一遍,谁派你来的?”
“啊——”中年男子一声惨叫,自己的右肩在莫如深说话的瞬间被拉扯脱臼!
“还不说吗?”莫如深扫了一眼他的左手。
“我说我说!”中年男子喘着粗气,顾不得右臂钻心的疼痛,连声嚷道,“是陶庆年找到的小人,让小人去夏掌柜的铺子闹事,只要逼得夏掌柜的铺子开不下去了,就给小的五十两银子作报酬!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大人饶命啊!都是陶庆年叫小人做的啊!”
这次审讯实在太容易,莫如深离开审讯室的时候如是想着。要是进了内卫大牢的那些人也这么快交代事情,他们就不用熬夜陪审,也不用费尽心思想新的刑具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莫如深便走了出来,吴大等人都候在外面,连忙道:“方才县令大人过来问了此事,让您问完话后回他一声。”
莫如深点点头。
此刻柴县令正在衙门里的小花园内浇花,他约莫四十来岁,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气质颇为儒雅。
“小莫啊,听说你今天在街上拿了些混混回来?”柴县令放下手中水壶,笑呵呵问道。
“都是一些当街闹事之人。”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就把人放了吧。我问了一下,无非就是眼红旁人铺子的生意便使出了些下作的手段。”柴县令慢悠悠道,“你审出什么来了?到底是哪家掌柜出的这馊主意啊?”
“陶庆年。”
“唔?”柴县令微楞,见到莫如深还是那副冷冰冰脸,不由道:“你可知这位陶庆年是何人?”
莫如深微微挑眉,这种浮云他怎么可能会记得住。
柴县令虽然以前和莫如深并没有打过交道,但自从来到云安县相处了这几日后,也算对这位莫捕头的脾性有几分了解。此时也不为难他,直接道:“陶庆年可是那夏掌柜的亲舅舅。这可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亲舅舅眼红自己侄女儿的铺子。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衙门最好别插手,除非是苦主自己告了来。也罢,叫吴大去将夏掌柜领来,将此事告诉她吧。”
这已经是夏君妍第二次来到衙门那待客的小厅堂了。上一次来的时候旁边还跪着一个刘五,这次来旁边的人依旧跪着,只是又换了一个。
“民女夏氏见过县令老爷。”夏君妍微微福礼,等她抬起头后一眼就看见了莫如深。
莫大哥的一身官差制服看起来好帅好有型哦,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嘤嘤嘤,这种制服诱惑根本就让人把持不住好么。
被夏君妍注目的莫如深心脏砰然跳动了一下。克制,克制,内卫守则第一条……他奶奶的克制!!
“事情便是这样。”柴县令很快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到底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说的呢,非要闹的这么僵。”柴县令为人很和气,身上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就像是一个普通长辈站在中立的角度劝夏君妍这件事就算了,别闹大,毕竟都是住在镇子上的,家丑不可外扬,让旁人看了笑话去。
在听到陶庆年竟然是幕后主使的那一刻,夏君妍感觉自己被人当头一棒打的眼冒金花!她原以为陶庆年和柳氏只是冷情而已,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自私到如此歹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