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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珏茗仔细打量着她,这位苏氏自进府以来的确没有为难过她,不仅如此,她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恭维大夫人与风无双。想到此处,风珏茗转过身,对着风书权说道:“我没有去过花园,从来就没有见过小姨奶奶与花匠之间有什么瓜葛,小姨奶奶是清白的。”
苏氏浅浅笑着:“大夫人,我很纳闷,五小姐从未去过花园,又是哪个五小姐说妾身与花匠私通的?大夫人,请你解释解释。”
“茗儿中了你下的毒,神智不清,说的都是些胡话……”
苏氏不想再看王氏那丑恶嘴脸,当即道:“哦?胡话?是五小姐说我与花匠私通是胡话,还是五小姐现在说的是胡话?”
“这当然……”
风无双见自己的娘被逼到绝地,当即道:“谁都知道我五妹从高处摔下后痴傻了,她说的话自是当不真!”
“那大夫人为何一口咬定我与花匠私通?既然都当不真——大夫人,你红口白牙咬定我被五小姐撞见与花匠私通所以才要下毒毒她,可如今五小姐却说她根本就没有去过花园,那么我下毒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这是因为……”
王氏支支吾吾,苏氏抓住机会,立刻道:“真奇怪,我这个下毒的人向大夫人问下毒原因,而大夫人竟然一本正经的去思考了……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关系呢?”
王氏猛地惊醒——她竟然又被那个小狐狸精给绕进去了!
“统统给我住口!”风书权猛地呵斥,苏氏闭上嘴巴,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风书权环顾了一圈后,对着霍白安道:“我现在要解决一些家务事,霍公子,你还是先回去吧。至于提亲一事……改天再议。”
霍白安并不反对,刚走几步又被风书权叫住。
“茗儿,你去哪里?!”
霍白安看了看风珏茗,转过身,连忙赔笑道:“瞧我这记性,小五她身上的毒其实还没清干净,所以还望风叔叔为了小五的身体着想,让小五跟我回去。况且,家母也在家中,家母对毒术也有一定的研究。”
风书权怒斥:“难道就你将军府有大夫吗?”
霍白安不急不忙:“关心则乱,我实在是担心小五的身体,所以已经将整个宁州城的大夫一共四十三人都请到了霍府。”
风书权气结,这个霍白安竟然将全城的大夫都请走了……
王氏道:“呵,未出阁的姑娘往男儿家里跑,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只要不传出去不就行了?!”霍白安浅笑:“今日小五与我前来的事情,除了我与她外就只有再坐的几位了。各位都是小五的至亲,相信一定为了小五的健康着想。如果大夫人不放心,可以陪着小五一起去将军府。”
走至门口,霍白安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风书权,淡淡道:“风叔叔,小生听闻吏部郎中好像是由左大人担任的。”
风书权一愣——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
霍白安笑了笑:“最近北边经常有小股游民来袭,小生虽然是一介草民,但还是希望朝廷打个大胜仗!”
说完带着风珏茗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风府,而这次,风书权一句话也没说……
回到偏厅,苏氏不由轻声问道:“老爷,您后来怎么……”
“不然怎样!”风书权猛地捶着桌子!
刚刚升到吏部郎中的左贤珠是他的死对头,原来不过是一芝麻的七品小官,只因与左相攀上了姻亲关系,所以一路青云直上!霍白安又提到了北边的小股游民,虽说是小股游民,但老皇帝对这事确实看的十分要紧,出征的大将军正是他霍白安的亲爹霍忠!这场仗是必胜的,等霍忠班师回朝,加官进爵是免不了的……
霍白安那个毛头小儿将两件事连着说,无非是暗示他,与将军府结成亲家对他忠义伯是百利而无一害!而这,的确是令他心动的地方。那霍白安的态度,也无疑是告诉自己——风珏茗,他娶定了!
其实,不看这些,风书权也一直将将军府识为联姻的对象之一,不过……以前是打算让无双与霍府长子,可现在……这门亲事,他得好好考虑考虑。
苏氏见风书权脸色一变再变,最后恢复平静,便知道霍白安与风珏茗的亲事怕是板上定钉了。见书权往书房走去,苏氏乖巧的不再跟随。但她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海棠苑,反而绕道去看王氏。
此时,王氏一脸挫败在呆坐在屋里。
苏氏见她这幅模样,甚至可怜地走了过去:“大夫人,您这里的景色可真好啊。”
王氏抬起头,那张风韵犹存的脸此刻扭曲到了极致。
苏氏自顾地坐了下来,四周的丫鬟早就很有眼色地离开了。
“你……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王氏恨得牙根直发麻,眼里掀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可这一切却好像打在了软棉花里,苏氏悠闲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闭目品了一会儿:“好茶……”
王氏不语,她知道那个贱人就喜欢看自己这种表情,曾几何时,她也十分喜欢从别人脸上欣赏那种挫败的表情。
“大夫人,事到如今,我就全说了吧。”苏氏放下茶杯:“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你现在的位置!你这种女人啊……就喜欢自作聪明!当你看到一个聪明的女人时会全神戒备,可当你看到一个愚蠢的女人时便不屑于她斗。于是我一开始就是装出一副蠢像给你看,你不是想看我耀武扬威吗,我就装给你看;你不是想看我奢侈无度吗,我装给你看!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看到你那种自以为是的聪明时,我真想放声大笑,你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