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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在前院聊天说地,风珏茗没空去理会霍白安。自从自己好了后,除了新婚当天夜里霍白安说了一些话,这几天除了必不可少的问候,见着她时,霍白安是能省一句是一句,弄得风珏茗莫名其妙。
各府的夫人小姐们自然是聚在后院,或聊天或赏花。只是当她走过时,看她的人都微微抿唇笑着,笑的——恰到好处。
那些笑容,傻掉后的风珏茗可以看不懂,但现在的风珏茗却不能不放在心上。但她从未想过要融入这些世家小姐公子的圈子里,嫁人……更是一桩遥不可及的事情。按照风珏茗的想法便是看到姐姐有个好归宿,然后自己来个落水意外,暗地里远走高飞。天地宽广,谁离了谁都可以活。风珏茗看的很透,这世上之所以有那么多闹心的人闹心的事,无非名利二字。什么嫡女庶女,什么伯府侯府,无非都是一副枷锁。不过是看起来风光罢了,自己何必为那些个虚名计较呢。至于王氏与风无双,也只是枷锁里的金丝雀,她们所争的,不过是忠义伯府这座华丽一点的笼子。只要不侵犯到她,风珏茗是从不与那二人打交道的。当然,这些念头她从未对姐姐风朗玥说起,虽然姐姐对她极好,但这些事儿说了也只会让风朗玥觉得太过惊世骇俗,反而害的她担心。
而现在,风珏茗不这么想了。姐姐在自己重伤期间,嫁给南宫世荣;自己痴傻时,王氏和风无双竟然连番的给她下毒,这些帐如果不算清楚了,岂不是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就在风珏茗七想八想时,听到花园凉亭处几个公子哥正聚在一起谈笑风生,不由慢下了脚步,同时也在懊悔自己怎么走到前院来了!
“听说是一出生就死了娘的,这种女人竟然也敢往屋里娶!”
“人家是嫡三子,继承家业也是老大的事,浑一点也无妨。”
“冯兄你就是太厚道了,不过就霍老三的德性……”
“听说还是一个傻子。”
“噗——哈哈哈哈,不过……就算是个傻子也是忠义伯的嫡出女儿,幺子不继承家业,以后要在兄嫂手下讨生活。以他的条件,和忠义伯连了姻亲,也算是给自己铺了一条路啊!”
风珏茗彻底站定了步子,可一股无名之火蹭蹭的窜上心头。这些个混帐话,例如讥笑霍白安以后仰仗兄长,不学无术,明明她以前也说过,而且还是当着霍白安的面说的,可谓是丝毫不留情面。可如今这些话从别人嘴里出来,简直就是——
哥可忍,姐不可忍!
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目光死死盯在说话之人身上。这几个公子哥大多是没有见过风珏茗的,只是瞧着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女子竟然毫不避讳地打量他们,不免觉得一丝厌恶。
他们不知道的是,风珏茗现在还没动手的原因是这姑娘在出手打人上有点洁癖。那种厌恶到了极致的人,她总觉得出手教训简直就是污了自己的手。只可惜,身旁又没有鞭子让她使使。那几个哥儿见她一动不动,又联系了一下她的穿着打扮,突然有了几分明了。
不待他们开口说话,风珏茗突然伸手为爪,直取其中一人咽喉!右脚朝着他腿上用力一踹,那人猛地跪在地上。
她凌冽着眼神,眼中一片杀意,低身附在那人耳边轻轻道:“你说……一个傻子杀了人,官府会追究吗?”说完,手指只是慢慢发力,似乎是打算将这人一点一点的折磨窒息而死。
其他几个公子哥哪里见过这等土匪似的女子,一时间竟然像个普通妇人一样慌了神。
风珏茗冷眼看着手中之人绝望的神情,突然起了恶劣的玩心,手指一松,一股救命空气滑入,不待他喘口气,喉咙竟然又被风珏茗死死扣着。一松又一紧,风珏茗玩的差不多了,眼中一冷,正要下杀手,手腕——被人牢牢握住。
“够了!”
来人正是已被风珏茗扣上多管闲事头号帽子的萧长风!风珏茗知道自己是打不过这个萧某某的,皱了皱眉,虽不情愿终究还是放了手。
也不知萧长风对那些公子哥说了什么,竟然没有人去追究这件事。
哼,追究又如何?
背后嚼舌根道人是非,只要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世家贵族都丢不起这个人。反观自己,一个痴傻女,本就一无所有,更加没什么好怕的了。
萧长风笑着看她,不免叹口气:“小五啊,做事前先动动脑子行吗?”
他说什么?风珏茗气的瞪大了眼——动脑子,他怎么不直接说自己是没脑子的蠢货!
萧长风笑道:“要杀人,自然是要偷偷摸摸解决了事,哪有像你这样光天化日的,若是传了出去,你让别人怎么看霍府。”
“霍府关我——”风珏茗话至一半,看着萧长风笑眯眯的模样,硬生生将那个“屁”字咽了下去。
“若不关你事,别人说的是霍白安,你动这么大的气作甚?”
风珏茗一时失言,发现被萧长风绕了进去,不由气急。但萧长风倒是个好脾气,任由风珏茗怎么甩脸子他只当没看到——都是天中的浮云啊浮云……
风珏茗只觉得自己重拳打进软棉花,更是憋得心里火大。
萧长风见逗得差不多了,正色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风珏茗又想回一句——干你何事。可下意识里竟然觉得如果自己这么说,眼前这个人肯定不高兴。不同于霍白安,如果霍白安哪一天不高兴了,她一定是会上去补踩两脚唯恐他不高心的不彻底,然后落个井下个石,看他灰头土脸一脸挫败后再大发慈悲地搭把手将他救上来。可眼前这个人不一样,风珏茗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心——对萧长风,多多少少是有些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