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陷入了深思,递那份密折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于此同时,宁州城外的官道上,南宫府一行正在匆忙赶路。一路行了七八天,风朗玥身边的一个小丫鬟突然偷偷跑了。但由于府中现在这种情况,最后也没有人有精力去追究,只当是风朗玥倒霉,这一阵子没人去伺候她。
一行人行至一处客栈,一个小二模样的人连忙迎了出来,将这一大家子的行李马车都收拾好,临走到风朗玥身旁时,低声道:“姑娘可是从宁州来?”
风朗玥看了他一眼,轻声笑道,“我自要到赤州去。”
小二仰起头,搭了麻布:“好嘞!赤州是个好地方啊!”
用了晚膳,南宫世荣与潘姨娘早早的回了房。二人早就被一路的颠簸累的昏昏欲睡,如今到了客栈,沾着沈头便睡了。突然,一丝烛光闪动,南宫世荣不耐的睁眼,坐起身,待看清桌旁灯下之人时,不由大吃一惊:“你……大半夜的你跑这里来作甚?”
潘姨娘也起了身,见风朗玥坐在不远处,吓得立刻拉了拉被子。风朗玥盈盈笑道:“我有些话想要对你们说一说。”
“说话?”南宫世荣哼了声:“自从大婚夜的时候你就是这幅鬼模样,我那里是娶得女人,完全是娶得一个菩萨回来供着!平日你安安静静老实本分的待在府里,吃的用的那样也少不了你!结果呢,你这贱、人竟然带着宁氏去抄爷的家!爷的东西不都是你们的,你这女人古板又无趣,脑子还这么笨,除了每日去跟我娘请个安,你还会做什么!”
风朗玥依旧是那副颜容,心平气和:“南宫世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南宫府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靠内命妇起家的士族,靠女人换回的荣华富贵,你却花的心安理得。你扪心自问,你活了这二十多年,除了玩女人和赌钱,你——还会做什么?我风朗玥乃伯府嫡女,忠义伯府,三品勋爵,吃穿用度一律不愁,像我们这样的世家贵族有哪一个会将那些钱财放在眼中?这次你爹遭人弹劾,你一分钱没有想要拿出来救济,反而忙着将私财转移,而我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却是悉数奉上,你觉得我对你们南宫府不好吗?羊羔跪乳,乌鸦反哺,你连最起码的连仁义礼智信都不懂,你哪里是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你——”南宫世荣怒目圆瞪:“你这女人,大晚上的是疯了吗?”
风朗玥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俗语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針,这世上最怕的就是像你这般的小人,不过世人倒也很喜欢你这样的蠢货!你问问你身旁的潘姨娘,她是不是拿着你给的钱在外面养了兔爷?”
“你血口喷人!”潘姨娘咬着牙狠狠嚷道。
风朗玥看了她一眼:“那位兔爷也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南宫府的大管家。蠢货,如果你不相信,等明个去管家的包袱里搜一下,前月你拿回来的白玉弥勒佛的玉佩就在他身上。那玉佩是你送给潘姨娘的!”
“我早就发现玉佩不见了,原来……”潘姨娘正欲说话,就被风朗玥截过“哦……潘姨娘想必要说这弥勒玉佩是被大管家偷去的!不过我想,如果去搜一下大管家的行李,会发现不止一个玉佩,还有一些小玩意,该不会这么巧,都是被大管家偷走的吧?”
“你……”潘姨娘一脸菜色。她早就想好了一连串的说辞,可她万万没有想到风朗玥竟然直接说了证据!眼前这位大少奶奶一向都是不说话任由自己拿捏,怎么今晚晚上突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南宫世荣坐不住了,抓了件衣服就要坐起,谁料手脚一阵虚浮……
他们被下药了?!
风朗玥见他那副惊慌模样,静静道:“别怕,只是迷香而已。晚膳的时候我让小二将装有迷药的熏香送到你的房里。”
南宫世荣正要叫唤,店中的那个小二突然闪了进来,二话不说将破布片塞进南宫世荣和潘姨娘嘴里,将二人捆绑起来,扔到风朗玥脚边后这才出去。
风朗玥从腿上抽出匕首,寒光一闪,吓得那二人支支吾吾在地上连连滚动。
“南宫世荣,虽然我一向把你当做畜生来看,也只有如此我才能常常告诫自己,你不过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我何必和畜生置气。所以,无论你是在外面玩多少女人还是赌了多少钱,又或是刨了哪家祖坟,我都不在意。可是……我错了,我不是圣人,虽然你是一个畜生,但是如果就这样让你好好的过下去,那才真是天理不容!”
“我今晚与你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些事情。我这人太善良,虽然你就要死了,但是总不能当个糊涂鬼不是?我知道你最近很喜欢潘姨娘,所以她给你戴了一顶绿帽子,前些日子大夫不说潘姨娘肚子里已经有喜了么,想必这孩子也不是你的种。南宫世荣,你玩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到头来还是被女人给玩了!你以为你爹这次被查出贪墨以后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吗?你做梦!我告诉你,你们南宫家算是完了,现在整个南宫府加起来的银子不超过三千两,你会变得比乞丐还要不堪。树倒猢狲散,这个道理你懂吗?你想一想,如果不是因为南宫府以前有钱有势,你玩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会理你,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又有哪一个会听命于你。他们所喜欢的不过是你的钱,害怕的不过是你的权,而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屁罢了,臭过一阵子就什么都不是了!而我呢,有伯府做靠山,亲妹妹又嫁到了将军府,你不能拥有的荣华富贵对我来说跟施舍给乞丐的铜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