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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么样的旧识?”她微微一顿,“女大夫医术精湛幽兰十分佩服,这伤在大夫妙手回春之下康复之快远超了幽兰预计,只是不知道为谁乱了心神,连作为医者天踏下来不颤抖的手也开始动容起来,谁令众人钦佩的医者玉芝姑娘乱了心神?幽兰心中好奇心越来越浓了!”
“……”玉芝短暂的沉默了下来。
“从第一次见面时就感觉出大夫像认识我一般,莫非幽兰与大夫真是旧识?”
“你觉得我们认识吗?”玉芝心里一惊,那时她一闪而过的震惊明明掩饰的很好,可这女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忘捕捉身边人的神色,这女子……玉芝越想越发心凉。
“大夫期待我们认识吗?”她反问,女大夫的注意力又集中在他伤口处了,此次她才闻到平日熟悉的药草味,她微微浅笑了一声,也不急着催促她。
“尽管明知道不期待为好,可我此时求神明恩赐您就是我认识的人,即使知道会给您带来致命的麻烦,人或许就是自私,牵扯到最亲近之人的事情就会乱了方寸期待着奇迹的出现,甚至就算牵连到别人也在所不惜,这种人以往是我最讨厌的类型,如今也逃不过世俗的污染成为一体,呵……”她苦笑一声,无奈至极。
上官幽兰诧异了一下,没料到这女大夫会如此直接,她轻笑,“人有七情六欲,有欲望有私人也不为过,只不过就这样被大夫您设计了一回,实在是心里不舒服呢,幽兰在您眼中从未见到利益驱使的企图,这次怕是因他人才对幽兰这样吧,虽说为医者携带此类心情玷污了自己理想,不过好在大夫心急而乱了方寸还是情有可原。”
“您如此聪慧又明世故,知晓防范,对人又直接不做作,一点也没有官家架子,一个人可以改变样貌改变品行,可没办法改变自己从小到大的习性,与我所见那人本质上的区别早就定论在我心里了,只是我不甘心而已……”
“是囚车上的男子吗?”上官幽兰叹息一声,对她的话并不在意,“别把我想得太完美,有些事只是身体上的本能,身体先一步防范着周围的一切,医书上称此为身体有疾,也就是说从未让身体真正休息下来,他要您传什么话了?”
她联想到楚离那遮掩自己不被那囚犯看到的动作,有些事只要稍稍动动脑就联系在一块了,只是还有些事她并不明了。
“他说‘姐姐,如果你发现她在这里,拜托你让她快些离开,我不想害她!’玉芝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可我没有听他的话,他知道她还活着,知道别人在放下陷阱等她出现,不惜以她曾经宠爱的人下手,我知道自己阳奉阴违欺骗他不对,可是姑娘……他是我自小亲手带大的弟弟,我无法忍受那些人将他当作弃子一般利用,若她在事情就有回转之地,我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她身上。“
人都是自私的产物,无论是哪个年代都一样。
“为此,你想那女子如何做?真要她来引蛇出洞吗?”
“她的一举一动八方人马都会窥视着,我不奢望太多,只奢望一纸休书还他自由,斩断他曾经的迷恋,既然给不了还不如放手,这样也神不知鬼不觉。”
“那倒是希望您早日找着她,”她有些玩味,“那么,你在我身上涂了些什么东西呢?又想从我身上了解什么?莫非还在对我产生怀疑吗?”
“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所以任何有值得一试的地方我都要尝试一下,”玉芝低语,“世人各自都有自己无奈的地方,可我希望她能站出来结束一部分人的无奈,将自己的问题先解决,您身上有她的影子可我也不敢明确断定这种想法是不是我想多了,所以……姑娘好心成全我的疑虑猜疑吧,这是玉家曾经制作的独家秘方,曾参加过皇家制作‘太女之印迹’的秘水,我所寻之人身上有蝶印,有此水在必会现形,就算被隐藏了起来也会现身在我面前。”
上官幽兰眼睛眯着一条线,未防到这一手突然发生的事情,这副身体竟然还有这种秘密,而且还被外人知道了……
她顺手抓起自己的衣裳准备套上,“大夫,您不用拐着弯说些幽兰不懂的事,若是因这次伤口麻烦你了我自会重新请大夫处理以后的事情,而且这点小伤不足为齿,大夫的心机幽兰倒真是怕了呢,敢情把我当小白鼠般参考了……”
玉芝慌忙伸手按住了她,“娘娘也不记得以往的事了吧?我为你查看病情时发现你头部有淤血,致使您性子如此大变的原因,要么是我猜错了,要么就是你失忆成功了……”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她轻轻将她的手拿开,“呵呵,你所希望的却是我所讨厌的,所以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一个人忘却至那么多人深入火海,那些人一次不行定会害她曾经宠爱的其他人,一直逼着她出面为止,姑娘,您是玉芝如今唯一的稻草绳,唯有抓住不放才有一些机会拯救他,您若是觉得烦就让玉芝死心如何?姑娘这无意之举能让玉芝从绞乱中退出来,若今后有何差遣,玉芝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当务之急大夫不该急病乱投医,我孤儿寡母好不容易过上了安静的日子,您如今又想让幽兰步入别人的棋局中,您让我母子俩如何行这艰难一步?”
她缓缓套上自己脱下的外衫,白色的衣衫盖落在身体之时,那腰间翔翔如生张着翅膀好像在飞的蝶如浮木般呈现了出来,那惊鸿一瞥之下,玉芝欣喜狂跳的跪拜下去,“象征着太女之纹再现,无论您怎么逃避,亦是逃不掉命运,太女殿下,请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