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撅在宿舍地板上,帮人家把塌掉的床脚掰正,螺丝拧紧。叶晓白站在一旁不停地致谢,完后还请他俩人吃零食,从行李包里掏出各种五花八门的袋装零食。周遥高呼,“我靠你竟然还有这个,玉米‘康乐果’,我以前老喜欢吃这个了,都是用我们东北玉米做的,老好吃了哈哈……啊!你还有炸虾条和地瓜干儿!”
一起分享零食,才是友谊真正的开端。没有什么比发现同为吃货的乐趣更能让一群同龄人惺惺相惜。
瞿嘉都忍不住说:“你这是有多能吃?”
叶晓白笑道:“宿舍里也没意思,又没人说话,那就是不停地吃啊。”
瞿嘉哼了一声:“写数学吃包虾条,背英语嚼一袋地瓜干儿。”
叶晓白捂嘴笑:“你怎么知道的?”
瞿嘉顿了一下,说:“那天瞧见打架你也害怕吧?”
周遥嚼着一嘴“康乐果”插嘴:“她吓得丢下我,掉头就跑了!”
叶晓白捂嘴继续笑:“还没有太害怕,之后看到瞿嘉竟然一个人冲去了,我才吓到了。想着人数打不过么,至少应当喊个篮球队过去呀,我还想要不要帮你们俩报警呢。”
“哎你幸亏没有喊警察叔叔!”周遥夸张地说,“警察叔叔来了一看,这谁打谁啊?”
瞿嘉很酷地哼了一声,“打‘街霸’你没二打五赢过?”
周遥不信:“你是用隆和ken打的吗?”
叶晓白掩嘴:“春丽啊。”
瞿嘉周遥同时回头:“你也会打啊?!”
叶晓白笑:“和同学都打过呀。”
后来大伙也慢慢都熟了,才知道,这就是个外表“城户纱织”、内心“春丽”的女孩子,天性是不会被长久压抑的。
那天修完了床,他们仨竟然还结伴去逛蓝岛大厦,瞿嘉的裤子皮带扣坏了,周遥带着去修,叶晓白当时尚参谋,帮瞿嘉挑了个好看的皮带扣。这就是学生时代最纯洁的感情。内心的淡淡惆怅以及对崎岖前路的担忧,也抵不过最美的年华里,飞扬着的青春。
叶晓白很好,连瞿嘉都认为,没得挑人家的毛病。忒么老子要是家长,要是家里养个儿子,巴不得能有这样的女孩。
周末,“朝阳杯”的最后一场分组比赛,仍然在首经贸的大球场进行,那天很多同学都结伴骑车过去看球了,为校队加油助威。
瞿嘉叫上唐铮再次结伴儿去看球,唐铮那时就说过,“嘉你现在才是犯贱了,你就非要摽着周遥混,图什么啊你?!”
在学校附近就碰见叶晓白和其他女生啦啦队。他们干脆就跟叶晓白同路一起,唐铮立刻就不逼逼了没话说了,烟都掐掉不抽了,俩人骑车时候自动地分成一左一右,很有做爷们儿的自觉性,就跟俩保镖似的,一路护送骑在中间的叶晓白。
校队面临强敌,这场球,赢了他们是小组第一,平了是小组第二勉强出线,输了就淘汰回家。对方亦是如此,谁都不能输啊。
周遥还是没有首发,瞿嘉就在替补席后面不远处,一直盯着周遥,都不想看比赛了。场面胶着,被动,上来就丢球,太激烈太刺激人。
周遥一直在场边来回跑动,拉伸,折返跑,做准备活动,双眼望着场内,面色严峻,一丝表情都没有。操,这场真的要输,回家刷锅洗碗抱孩子去吧。
瞿嘉抱了几瓶水,给自己学校的送水,丢给周遥一瓶冰红茶。
周遥说:“给我拿一罐红牛!”
“你甭太急了。”瞿嘉说。真要是踢不过,淘汰就淘汰了,你喝马家军的中华鳖精也没用啊。
“下半场开场,你直接上啊。”教练给周遥一个眼神示意。
周遥刚点点头,场上就又是一阵飞沙走石,临近上半时结束,还没结束呢,双方队员一阵混战争抢,又有两个撞到了鼻子狂流鼻血。
他们队的前锋捂着鼻子下来了,血流如注无法坚持。教练猛一转身,往这边一瞅能打替补的几位,啊,也是没招了,伸手急招周遥,拽过头紧急指点了一句上去以后怎么办。
瞿嘉看着那个捂着鼻子跑下来的,血从手指缝儿之间滑落,队医和老师都围上来了。
他绷着脸再看周遥……这时候特别赞同一件事,周遥你当初,怎么就没跟你妈妈学声乐学钢琴?你看那些在台上表演钢琴独奏的,有哪个弹着弹着琴,被乐队指挥或者大提琴手突然冲过来,“嘭”打了一拳,打出鼻血或者打折腿了,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