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坏坏一笑,表情夸张:“这样啊,那折腾了这么久,你不会已经——”
纪昀捂嘴,目光向下移去,落在某处,惊讶道:“尿裤子了吧?”
路柏言脸色一沉。
还叫她给摆了一道?算了,谁让他自己作孽。
路柏言拖腔带调的,尾音带了些咬牙切齿:“你放心,我的泌尿系统运行良好。”
他大喇喇地坐下。
纪昀见状,虽然略有不爽,还是问了句:“毛衣不擦了?”
路柏言心有余悸,但面上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懒散样:“一点酱也值得这么大费周章?不擦。”
纪昀“哦”了声,垂下头扒拉了下最后两块炸鸡。
路柏言嘴角扬起,有些得意。
关键时刻得亏有他这张脸,摆这样的表情毫无违和感,瞧,她根本没怀疑。
纪昀边啃边想。
擦个酱这么简单的事也能叫大费周章?不过路柏言本来也不会用成语。
都这么笨了,就让让他吧。
纪昀不免又看了眼路柏言。
这人在乐什么?不仅笨,还傻。
她嫌弃地撇撇嘴。
出了炸鸡店后,纪昀和路柏言散了会儿步。
路柏言这下还真的应验了方才说的话,他导航搜了下附近的公厕:“我去趟厕所。”
纪昀闭起眼,仿佛不忍直视,大度地摆了摆手:“快去处理吧,放心,你尿裤子这事儿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路柏言:“……”
路柏言离开后,纪昀坐在不远处的长凳上等他。
她双手蜷握,哈了口热气。
行道树枝丫光秃,伴着寒意不复生机,僵直又寂寥,可覆上了层未消融的白皑,却自有一种美感。
忽然间,冰凉的耳侧贴上丝丝缕缕的热意,一股又香又甜的味道窜入鼻尖,畏冷的心情从内到外的熨帖。
纪昀惊喜地扭过头,撩起眼帘:“烤红薯唉!”
她眉梢眼角都挂上满足:“从哪儿买的?”
路柏言没坐,就站在长椅后,双肘松松撑在椅背上,偏头对上纪昀的视线:
“那边有个大爷在卖。”
纪昀喜不自胜,小梨涡甜得仿佛是这冬日里唯一的彩色,说出口的话却是暗色的“恶毒”:
“你真好,处理裤子都不忘了给我买红薯。”
路柏言笑容瞬间凝固。
他直起身子将红薯拉远,纪昀一下子扑了个空。
路柏言下颚微敛,要笑不笑:“我饿了,我要吃两个。”
纪昀审时t度势,迅速站起身来,立马服软:“错了错了。”
她讨好道:“路哥?路帅哥?路大帅哥?路超级大帅哥?路宇宙无敌超……”
路柏言打断她:“这种显而易见的话就不用再说了,没点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