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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宋予衡央她帮忙把《兰奚赋》绣成屏风送给雁回当十五岁的生辰贺礼,为此在春风渡给姑娘们做了一个月的胭脂水粉;比如他帮春风渡年老色衰的乐师编曲排舞使她们免于驱逐的厄运,反被禁足闻府思过半年。
宋予衡就像从未认识过她一般无任何回应,红芍拭了拭腮边的眼泪俯身下拜,磕了三个头抱着琵琶肩膀耸动泣不从声,在他身上她看不到任何生气,感受不到任何希望,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勉强吊着一口气。
红芍哭够了便走了,宋予衡摸到心口的位置,微弱的心跳提醒他确确实实还活着。
镂花木门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杜蘅系着衣带面色苍白地走了出来,对上宋予衡神色慌张道:“公子……”
宋予衡心下微沉,疾步入内,转过苏绣屏风容策衣衫不整的坐在床榻上,烛光暗沉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拢了拢宽袍哑声道:“义父,抱歉。”
宋予衡忽然想到把容策从临安带回京都的那年,他穿着破旧的单衫缩在东宫阴暗的角落里宛若惊弓之鸟,抱着他一遍又一遍的向他道歉。
他说他不喜欢富丽堂皇的东宫,所有人都说那个缠绵病榻雍容华贵的太子殿下是他的父亲,可他对容承寅生不出半分亲近之感,他辜负了他的教导,他想回临安。
时隔十几年,容策又向他道歉,宋予衡麻木的心疼得抽搐,这种感觉很陌生,他撩开容策额前的发,指尖描画着他的脸部轮廓感觉自己爱愈生命的珍宝被玷污了。
这种想法十分荒唐,男欢女爱天理伦常,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不就是容策有朝一日可以娶妻生子为容氏开枝散叶吗?
容策贴着他的手心撒娇般地蹭了蹭,缠着佛珠的手贴着宋予衡瘦削的腰窝一寸寸收紧,明明是极为亲昵的动作却霸道的不容置疑,手指沿着他的腰带缓慢移动:“义父,你还要我吗?”
宋予衡被容策的铁臂箍着一动也不能动,这种无能为力受制于人的滋味让他忽然意识到容策曾是战无不胜的将帅,他紧贴着他劲瘦的胸膛,周身被他炙热的温度灼烧得发烫。
“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要你,没事的,慢慢治总能治得好的。”
宋予衡呼吸吞吐间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侧,右手颤抖的探入他的衣襟往下:“讳疾忌医,义父帮你检查检查。”
容策肌肉紧绷,宋予衡身上清苦的草药香攀附住他的理智缓缓把他拉入欲望的沟壑,他欺身往前,床榻发出难堪重负的吱啦声响,宋予衡脊背隔着床帏抵着冷硬的墙壁感觉下一刻就会被容策碎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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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宋予衡皱眉闷哼一声,掌心贴着他的腰腹止住了动作,容策衣衫遮盖下的……哪里是身患隐疾,他耳垂烧红,面色阴沉道:“容策,你……”
宋予衡的脖颈被迫扬起,颈部线条绷直,苍白的肌肤在昏暗的烛光下脆弱而魅惑,容策膝盖抵在他的腿间,喉结上下滚动,柔声问:“义父还检查吗?”
房间里很安静,依稀可以听到外面的丝竹笙箫,汗潮的热气在肌肤相贴间酝酿,容策捏着佛珠的手骨节泛白,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宋予衡眼尾晕红微有湿意:“需要我帮你吗?”
“你别动。”容策一把按住他的手,佛珠在手背上滚动有种禁忌的隐秘。
宋予衡试探道:“我……我会……”
容策拒绝:“不用。”
宋予衡薄唇青白,脸颊火辣辣的,难堪至极,埋藏在最深处的破碎片段在黑暗中破土而出,提醒着他这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躯壳是怎样的轻贱肮脏,他俯身干呕,身体抑制不住地战栗,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