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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且慢。”
青灯停住,她要是刚下山庄身体的秘密就被撞见了长老不一个个气的吐血。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脑抽风去救他。
男人唇角笑容淡淡的,眼神也是淡淡的,青灯莫名如芒在背,只听他道:“姑娘若是伤势严重莫硬撑,在下带姑娘去找大夫。”
青灯肩膀一跳赶紧摇首,“不用了,不用了,那些人技术不精射偏了,没伤着我。”
男人道:“方才那人是凤华门下,凤华门以射术为精。”
青灯一哽,“呃,我真的没事,就擦破了点儿皮。”
男人又道,声音浅浅,无一丝关切或惊讶,却含几分玩味道:“箭簇上淬了无花散。”
无花散,唐门剧毒,光是碰上皮肤毒性都可使人溃烂全身。
青灯又是一哽,他这意思就是你被射了三支淬毒箭早该死成渣了今儿你活蹦乱跳是个怎么回事儿,转头瞟了男人一眼,故作生气道:“这和你没关系,姑娘家谁没有一点小秘密,你个大男人问什么问。”
男人听闻淡笑,只道:“好。”
“那你现在……过来是作甚?”青灯搞不懂这些斯文江湖人的意思,他穿得这么显眼还站在这儿,不怕那些蓝衣人折回寻来么。
男人道:“姑娘救了在下,这份恩情自然得偿还,还请姑娘告知在下名讳门派,在下好择日登门谢礼。”
青灯想了想上下将他一看,这男人身着暗红绣金纹长衣,腰间一条黑玉刺绣腰带,缀着翠绿欲滴的蝶翼螭吻玉佩,白色衣襟间露出一点漂亮锁骨,从头到脚,干干净净,气度从容,全然不像刚刚才被追杀过的模样。
一个脸颊脏兮兮身穿民女布衣的姑娘如此直白的上下打量他,目光明亮澄澈,他不恼,只是笑。青灯用袖子擦擦脸,嘿嘿一笑,“别,请我吃碗馄炖就好。”
原来这副已死之身还可以救人,青灯甚是欣慰舒爽,这么一想笑得更是得瑟。
男人笑道:“好。”
他还真请她吃了馄炖,两人一起回了南苏城。
上了街市青灯看了看一边豪华的朱红酒楼,默了一默还是指指另一边闹市口的卖面食的小贩,两人寻街边一张干净桌子坐下点了两碗,馄炖热乎新鲜,肉香十足。
青灯狼吞虎咽,像饿极的孩子,他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吃,青灯一边含着肉一边悄悄看他,男子乌木般的长发披在身后用红色的流苏头绳系住,白皙面庞和极是漂亮的眉眼,坐在街边甚是打眼夺目。
的确是漂亮,甚至美到张扬,深邃的五官像是画上去的。
这么一比,青灯蓦地觉得原本神采飞扬玉树临风的白澪和徐孟天有些凡夫俗子的味道了。
等青灯吃完了,他说:“好吃么?”
青灯眨眨眼睛,哧溜咽下一口肉说:“好吃。”
她一说好吃他就笑,墨黑的瞳仁注视她。青灯忽然间心里跳了跳,这个男人明明笑得很好看,可给人一种空荡荡的错觉。
他说:“你一个姑娘家,在山脚野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