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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你个头,这么怕死你跑出来干什么?你个小白花,露水要打到你身上,那才真是浪费了!
知道秦媚娘没有资格跟庄玉兰争,仍是不喜欢她,恼她的目中无人,自高自大,见了嫂嫂不肯先行礼,想怎么着,还没正式拜堂成亲呢,这就摆起候夫人的架子来了?
郑美玉等两人走近,在原地福了福身,笑着问道:“嫂嫂可安好?”
宁如兰含笑看向媚娘,媚娘应道:“好着呢!玉表妹回去住了这么久,过年都不来看看我们,怕是早忘记姑母和表哥表嫂了吧?唉,俗话说的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玉表妹也太恋家了!若不是大太太想你了,我也不做那坏人,大正月的将你拉来,恨死我了吧?”
郑美玉脸上白了又红,勉强笑道:“哪里敢忘记姑母和表哥表嫂?也不敢恨表嫂的,过完了节,原该回来看看大家!”
媚娘亲热地去拍她的手:“多住些日子,可不许闹着回家!”
郑美玉往庄玉兰身边一躲,说:“我和兰姐姐说好,芳园的粉桃开了,我们要绣一副春光图,要费些时日!”
“是吗?那太好了!到时这副春光图也可以做成兰表妹的嫁妆!”
庄玉兰红了脸:“取笑我呢!”
连宁如兰也看不惯了,拉了媚娘道:“大嫂,我们回去吧,老太太该传晚饭了!”
媚娘转过身,面朝紫叶林:“那个,崔管事呢?花匠怎么说?紫叶林……”
郑美玉和庄玉兰也跟过来看,庄玉兰说:“老太太最珍爱这片紫叶林,若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
媚娘看她一眼:“兰表妹从哪里看出它要毁掉了?”
庄玉兰被她一看,娇怯地垂下眼帘:“不是烟火熏的么!”
“只熏了树皮,里边可没事儿,淋浇几场春雨,便又好了。”
郑美玉说:“若是几场春雨便能好,那人们也不需用火烧山,烧掉杂草乱木了!”
媚娘有些意外地看向郑美玉:“你倒知道得多!不过我可以保证,那几株树木一定会好起来!”
庄玉兰抬起头:“若是不好呢?”
媚娘见庄玉兰眼里闪着两颗亮亮的小星星,知道她有底气跟自己相抗衡了,忽然就很想戏弄她一番,便微微侧头,绽放出一个幸福甜蜜的笑容,说道:
“候爷年前来看过,他说了,烟火只熏了枝叶,无伤树身,待来年春风又起,春雨滋润,它会好起来!我也像兰表妹这般问过:若是不好呢?候爷安慰我:若是不好,该赔该罚,全在他身上!见我日夜忧心,候爷怕我又为此生病,还亲自请了宫里的花匠来诊看,也说了会好起来,我才敢这么打保票的!”
庄玉兰狐疑地看着她:“候爷请了宫里的花匠来诊看花木?我怎么不知道?”
媚娘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为何要让你知道?那都是在房里商定的,夫妻私房话很多,若都让你听了去,你不害羞,我们还怕被长辈骂呢!”
庄玉兰的脸腾一下,犹如被火烧着般,还好暮色渐浓,估计着上房该传饭了,媚娘和宁如兰也无心再跟她们闲扯,说声:“回吧!”
便相随离去,一路走,宁如兰一路忍不住笑,轻轻拉了拉媚娘的衣袖:“你,这时候说这些,依兰表妹那性子,只怕要几夜睡不着觉了。”
“睡不着正好,病一场更好,做个皮包骨新娘,哈哈!”
“嫂嫂!”
“我不难过,真的!他们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并不关我们什么事!”
宁如兰转头去看,画廊下两个女子却没跟上来,她心里暗哼一声,上前挽起媚娘的手,往上房走去。
贴身丫环和婆子早吩咐她们到上房廊下等着,并没跟随在旁。
画廊下,郑美玉被庄玉兰看得低下头,庄玉兰冷冷说道:“我原本就不该信你!你都回家住了一个月,怎知他们夫妻间的事?连瑞珠都说他们在一起住过,候爷几次去到上房,久久不出来。你凭什么说他们不可能和好?他们成亲在先,有恒儿,她又生得美,候爷或许因了她的病,才没过于亲近,只怕以后……”
郑美玉说:“兰姐姐现在可以不信我,成亲以后就知道了,候爷他……他真的不再喜欢媚娘,我以前亲耳听见他们吵架,吵得不可开交!”
“他们吵什么?”
郑美玉小心地看着庄玉兰:“兰姐姐!”
庄玉兰拉着郑美玉的手:“你放心!你与我一样,都只护着候爷,这点我是清楚的。候爷不欲人知的事,你我为他守住,我们……日后会成为一家,密不可分!”
第87章变化
堂上,一群人围坐在徐老太太身边,说说笑笑,也是十分热闹。这其中原先还有大太太郑夫人、二爷徐西平和二太太桂夫人在,徐老太太见孙儿辈来得多了,而且因着二老爷在,徐府三位姑娘都不大肯开口,便赶了他们走,只留着孙儿孙女,大伙儿这才放松些,姑娘们也能够和祖母、哥哥们谈笑自如。
徐俊英给老太太带回一根雕工精美、镶金嵌玉的木拐杖,说是皇上专门让宫里的工匠为老太太做的,选用了极难得的紫樱木,造型奇特古雅,木质坚硬,不时散发出淡淡的芳香,老太太欢喜得不得了,拿在手上赏玩半天。
徐俊朗跟弟妹们描述皇上不带随身内侍,微服进衙司察访的情形,说到皇上被负责引领的官员拦下,要求他排队取号,按序号不得不坐到门背后的位子上,皇上却也不恼,很耐心地一直等着前面的人问清疑难事,轮到他为止。那领引的官员不认得皇上,被上司问了怠慢罪,皇上却不准惩处他,反夸他做得对,亲自给了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