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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着,她终于要有家了吗?
如此,就连失去母亲的痛苦也稍缓了那么一些。
可现实,往往就是那么残酷。
她局促的站在门口,那个即将成为她名义上的母亲对她厌恶无比,那个亲生父亲神情冷漠,那个亲弟弟捂着口鼻说她很臭。
女主人命令仆人在门口将她扒的精光,不顾她拼命的挣扎,将赤裸的她拉进那个富丽堂皇的浴室。
冰冷的水一遍遍冲洗着她的身体,衣服像垃圾一样被丢掉,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屈辱。
雨后的夜晚沁着泥土的味道,有风微凉。
刘兰芝缓步而来,看向正沉于过往中的宁浅,花亭下,她背对着她。
恍惚间,她仿若看到了当年的柳溪,也是同样的背对着自己,孱弱的背脊挺拔如竹。
回眸间,是对她赤裸裸的怜悯。
倏地,刘兰芝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加快了步伐,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尖锐的叫喊着,“野种就是野种!同意你回来是赶紧帮着君一出来,别真把自己当回事,”
“宁家的一切都是君一的,你最好少打主意!”
她的话,将宁浅的思绪抽回,抬眼望过去,五年未见,刘兰芝一如当初般对她尖酸刻薄。
不过……
神色倒是憔悴不少,面容也不似以往一般精致得体,看来宁君一的事对她打击不小。
宁浅黛眉微挑,心里不免恶趣味的幸灾乐祸,“有事等我休息好在谈。”
不过确实眼下她实在懒得与这女人打嘴架,今日一回来,就与那人打了两次照面,她是真的很累。
也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整理繁复的心绪。
刘兰芝怎能受如此漠视?
那个男人也就罢了,就连他跟外面的贱人生的野种也敢这样对自己!
怒火翻涌!
刘兰芝骤然上前,宁浅只觉身侧一晃,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小贱人!我打死你!”
徒地,狠狠煽出去的巴掌,被一双白皙纤细的手紧紧握住!
刘兰芝不可思议的看向眼前多年不见的女孩,待触及她眸中的凛寒,不禁背脊一凉。
她……
“如果你实在拎不清现在的局势,我不介意让你儿子把牢底坐穿。”毫不留情吐出寒凉的警告,宁浅一把甩下刘兰芝的手,只留下一道疏寒的背影。
刘兰芝怔愣在原地,刚刚的发怒,让她的发髻有些许的凌乱,看着宁浅消失的背影,久久未缓过神来。
直到跟随刘兰芝多年的张妈寻过来,面上带着担忧与劝慰,“太太,你忍一忍,现在少爷的事最重要。”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小贱人跟以前不一样了?”刘兰芝始终看着宁浅离去的方向,眸中疑虑横生。
默默道:“你说,她真的会帮君一吗?”
*
宁浅一如既往睡在自小长大的杂物间。
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