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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意识彻底清醒,就没见过她。
心里惦念的紧。
可还没看够,就被忽然移过来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柳清明面色微沉,继续刚才的话,“至于婚姻大事,虽然我长姐离世,但家里还有浅浅的外公在。你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跟她领证结婚。把她当成什么?”柳清明越说越恼火。
自家外甥女,何等优秀!
说娶就给娶了。
气死了!
顾景琛虽不得动弹,也不满对方阻了自己的视线,可心里知道面前长辈的一番话,是真心疼爱着宁浅。
于是,诚恳道歉,“是我的错。”
他只想将她留在身边,却忽视了对她的尊重。
“舅舅。等我出院,立刻登门拜访,求外公原谅。”沙哑低沉的音调,透着诚心诚意的悔过。
一声“舅舅”让柳清明登时一愣,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想接着生气,又觉得对待一个病重的晚辈,不合适。
可轻易放过他,还是心有不忿。
瞥了眼乖巧立在一旁的外甥女,柳清明憋出了一句,“东西放下,跟我回家。”
可是……
“舅舅……我找他,还有事。”
自家姑娘不走,柳清明再次被噎,伸出手,点了点宁浅的脑门,“你啊,你啊。”
随即,气哼哼的出了病房。
屋子里忽地安静。
只余彼此的呼吸声。
“浅浅,过来。”病床上的人先开了口,笑着瞧她。
眸子里,聚起丝丝缕缕的柔情。
宁浅顿了一瞬,依着他的意思,走过去,将保温桶放到桌子上,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顾景琛视线落在她依旧贴着纱布的脖颈处,眉头拢起,哑声道:“对不起。”
宁浅先是没明白他如此说,待顺着他的视线才恍觉。
手抚上纱布,她淡笑,“已经没什么事了。”
目光落在他包扎的整个上半身,心里发沉,“饿了吧?我给你带了粥,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流食。”
宁浅起身,打开保温盒,给他盛粥,“我知道你不爱喝白粥,但身体要紧,先忍忍。”
“浅浅……”
听他唤她,宁浅转过身挑起眉眼瞧他,等他说话。
却见顾景琛沉吟片刻,只说了句,“确实饿了。”
宁浅笑,将勺子拿出来,自己先尝了尝粥的温度,觉得合适,才坐下,舀了一勺,开始喂他吃。
“来,慢一点。”
顾景琛听话的张嘴,第一口粥滑进嗓子的时候,整个胸腔都针扎似的疼。
可他面上却无半点异常,仍笑着问她,“你煮的?”
待见宁浅点头,顾景琛唇角的笑痕越发大起来。
其实刚刚,他是想为五年前的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