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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映真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父母胞兄都不在身边,信任的丫环也不在,那些与她同父所出的亲兄弟姐妹们,难道全忘了她还在生病?认为她一个病人没有药吃,早晚没救了,所以也不用吃饭喝水了吗?!若不是她穿过来,恐怕谢映真就算不病死,也要被饿死渴死了!
谢慕林咬牙,觉得曹家人不厚道,谢家人也够呛!她以后真得多长几个心眼才行,不能跟谢映真一样天真!
既然外人靠不住了,谢慕林只能想办法自救。
她抬头扫视柜子间,忆起大金姨娘说过,所有吃食和能用来取暖的东西,都被大房的人拿走了,而谢映容与大金姨娘,还有钱妈妈与桂珍这两拨人,又先后来搜索过屋子,她不能指望自己可以找到她们遗漏的食物,只好把主意打到自己的随身书房上了。
老房子早已空置多时,除了一位堂哥前些年就读建筑学院时,曾借住过一段时日,那里就再也没有过人气,连水电都断了,自然不可能提供什么食水。
不过谢慕林是带着行李进门的,随身包包里还有半保温杯的茶水。茶水用来送药会不利于药效发挥,但不与药同服的话,给身体补充些水份,还是没问题的。
谢慕林看了门口的方向一眼,觉得暂时应该不会有人进来,便迅速闭上双眼,进了书房空间。
她很快就找到了保温杯,里头的小半杯茶水比之前更浓了,也凉了下来。她顾不得那么多,又去翻包包,惊喜地发现了两小包巧克力。
出了空间,她立刻从竹榻上坐起,先喝了一口冷茶,又把两块巧克力给吃了。
巧克力是她随身带着以防万一的,因为味道太甜,又有些融化变形,只要不是饿得受不了,她都不会考虑去吃它。现如今在国内,只要不是在什么偏僻地段,还怕找不到吃饭的地儿吗?她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把这两块巧克力当救命粮的一天。
她在谢家宴席开始之前就落水了,之后除了姜汤,就什么都没吃过,算算时间都超过二十四小时没进食了,此时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两块巧克力,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吃完之后,她反而觉得更饿了,难受得要死。
仔细回想,她行李箱里好象还有一包未开封的水果麦片吧?本来是打算做早餐的,实在不得已,也只能拿来吃了。浓茶泡麦片,肯定难吃。不到绝境,谢慕林都不大想去尝试。
不过,吃过药,又补充了水份和热量之后,她感觉已经好多了,身上虽然还有着明显的疲劳感,却不再是四肢酸软全身无力的状态,暂时还能扛一扛。
她的病明显有了好转。现代的西药用在古代的小姑娘谢映真身上,还是能发挥效用的。
谢慕林将巧克力的包装袋和保温杯放回书房空间,小心地不留下任何痕迹,还用纸巾擦干了身上的汗。她现在没办法给自己换干衣服,所幸服药后汗出得不多,里衣也没湿透,擦过之后,应该没有大碍。
她躺回到竹榻上,小心地把自己重新用被子卷起来。虽然还有些累,但睡了那么久,她现在并不困,便闭目养神,思考起眼下的处境来。
大房众人对谢映真这个二房之女的冷漠态度,让她心中生气又吃惊。
在谢映真的记忆中,曹氏是个严肃、端庄的贵妇人,十分讲规矩礼数,对文氏母子三人虽然不亲近,却也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就算下人们不把二房放在眼里,她也不会将这个事实摆到谢璞与外人面前。象昨日落水之后,钱妈妈那明显没把谢映真的性命放在眼里的做法,是不大寻常的。她是曹氏的心腹,当着外客的面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完全不符合曹氏一向的作风。
而如今,谢璞出事,谢家被抄,曹氏一伙就更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了。
大金姨娘还坚信,曹家不会眼睁睁看着谢璞出事呢。可谢慕林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