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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姥姥,知道破你还踹,门踹倒了,你给我洗干净屁股堵风口。”另一个人大声斥骂。
“得,我把门给扶起来还不成?”踹门的那位把刚才踹倒的门扶起来,掩在大门口上。
“有胜于无,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一个阴鸷的声音说。
“是。”二三十号人得了令全挤了进来,把个破庙塞得满满的。
晏敏躲在神龛后屏住呼吸。这些人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听说话又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搞不好是一伙流匪。想到之前在桑榆庄的那一战,晏敏心有余悸。那一战留下的伤还没好全,真气的运行都不通畅。这种流匪,五六个能应付一下,这个数量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为妙。
“冯大当家的……”一个人垂头丧气的说话。
“我说孙大当家,你就省省力气吧。你那一百来号人都在那桑榆庄门口没了,你还嫌不够啊。”旁边的声音谑笑着回应。
“冯大当家,大家都是一条道儿上混的,就跟牙齿跟嘴唇似的。眼下我是虎落平阳,只要冯大当家您帮我报了这个仇,日后我孙豹任凭差遣。”
晏敏轻轻一怔,听那个叫孙豹的人说出来的话,他应该就是一个月前那些围攻桑榆庄的土匪余孽。想不到他还不死心,想纠人去报复桑榆庄。
庙中间起了堆火,木柴烧得毕毕剥剥响。庙里升起暖意,那些土匪都围着火堆坐定:“孙大当家,不是咱挤兑您。您那条胳膊现在还拿得动刀么?一个连刀都拿不动的土匪,我们大当家能差遣您做什么?弄不好,大当家还得亲自替你端茶递水。”
几个土匪跟着哄笑起来。
那孙豹没了声音,估计是实在没词了。先前那个阴鸷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开腔:“你们够了,孙大当家眼下虽然是虎落平阳,难保日后不会东山再起。”
“冯大当家的……”孙豹的声音兴奋起来。
“不过,孙大当家,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一百来号人都没把那桑榆庄拿下,可见了这庄子的底细的确不凡。短短三年就风生水起,庄主是个外地来的……”冯大当家瘪着嘴摇了摇头:“你也看到了,我统共才这二三十人,孙大当家还是去拜拜别的山头吧,我实在有心无力……”
孙豹无语,庙里安静了好一晌才听到有人起身。
“既然冯大当家也怕桑榆庄的人,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孙豹冷笑:“也对,我孙豹都吃不下的庄子,又有谁吃得下呢?”
“哟,这话是说给谁听呢?”这边几个土匪坐不住嚷嚷起来。
“谁听得见就是给谁听的。”孙豹咬着牙。
兵器拔出来,庙里弥漫起杀气。
“住手。”冯大当家开口:“豹爷说得也是一句实话,豹爷请回吧。”
孙豹见自己的激将法都没起作用,啐了口唾沫,踢开庙门走了。
“这乌龟孙子放屁真他娘的臭。”几个拔了刀的土匪恨恨的把刀放回去,又把踢开的庙门重新掩好:“大当家,这孙豹以前没少坏我们的生意。现在手下也没几个人了,干嘛不趁机把他做了。”
“何必。”冯大当家冷笑了笑:“派个人去官府那边知会一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