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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阮最开始站在他旁边,过了一会儿站累了,又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咽下一口馄钝,然后他问她,“要吃吗?”
沈阮摇摇头,楚绝莞尔,忽然将脸凑向她,意有所指地开口,“国师死了。”
沈阮“啊”了一声,神情恍然了片刻。
她倒不是伤心,只是容钦是给楚绝下蛊毒的人,若是他死了,梵音与她也研究不出什么的话,楚绝怕是这辈子都要受蛊毒的折磨。
虽然她在给楚绝喂忘情丹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两人从此以后形同陌路的打算,但若是真的如此,她还是会很难过。
楚绝却将她的神色理解为“悲痛欲绝”,心中止不住地躁郁,面上却不显,只慢悠悠地拿出帕子去擦拭唇边的油渍,随后又意有所指道,
“他死之前,用五万精兵换萤姬。”
他这样说,心中是有几分报复在的——看吧,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临死之前心中挂念的还是别的女人。
沈阮又“啊”了一声。
楚绝忽然觉得有几分无趣,他放下帕子,看向她,“本王吃完了,公主可以走了。”
沈阮果真是一孕傻三年,从前她惯会去看楚绝的脸色,此时竟半分也没瞧出什么,听到自己可以走了,竟就真的大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就走了。
楚绝感觉自己更抑郁了。
他很快离开馄钝摊,流风正好要找他禀报政事,看到楚绝看向自己,还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犹豫着开口,
“查到了,国师在去年四月确实去江南找过公主……”
楚绝沉默了,流风只能听到微风吹过他衣角的声音。
这次,他的表情……流风连看都不敢看了。
……
沈阮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回到家,奶娘还在哄沈昭,沈昭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看到沈阮就伸出小胳膊要娘亲抱。
奶娘面上满是焦急,看到沈阮回来了,连忙道,“夫人你总算回来了,昭昭方才一直喊娘呢,老奴听着太心疼了。”
沈阮接过儿子叹息一声,有些幽怨地开口,“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是为了治水,我三过家门而不入是因为害怕楚绝……”
奶娘不懂楚绝是谁,沈阮却没解释了。
她将药给春画让春画去煎,又用额头抵了一下沈昭的额头试体温。
还好孩子体温还不算太高,不然她能回去把孩子他爹掐死。
一旁的沈瓷也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沈阮走上前去想哄她,却听到沈瓷伸出双臂奶声奶气道,“哥哥,不哭,抱抱。”
沈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春画煎了药过来,沈阮喂沈昭吃下后,沈昭便睡了,沈阮又去抱沈瓷去了另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