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平听了,眼泪又掉了下来。“主子娘娘,皇上他——他这两年也见了奴才几回。当时都能忘了奴才的事,如今也没想起来。奴才——您叫奴才跟谁说?”
舒倩叹气,“凤印不在本宫手里。想帮你也帮不了。罢了,你是继续留小佛堂,还是跟本宫去景阳宫?你选一个吧。”
小平低头想想,跪下来回答:“奴才愿意留在小佛堂。只求主子娘娘抽空跟万岁爷提一提。太后那里,这么多年,气也该消了。奴才,都是奴才不是,不该趁着太后生病,跟万岁爷……”
平日里冷若冰霜的模样,如今哭的梨花带雨。舒倩坐在上头看了,一阵心烦。叫她起来,“罢了,你愿意留下就留下。”甩帕子出了佛堂,就见张月、张星姐妹站在院子里,陪娇娇说话。
叫她二人去屋里抱佛经出来,自己挽着娇娇,出了佛堂,向景阳宫方向,缓步慢行。
趁着四处人少,娇娇轻声询问:“主子娘娘心情不好?”
舒倩勉强笑笑,“有时候,我真不明白。难道这后宫里,就只有一个男人吗?”
娇娇听了,轻笑:“后宫里头,可不就一个男人!”
舒倩自知失言,好在身边是自家儿媳,料想她不会到处胡说,讪讪笑笑,便不说话。
娇娇扶着皇后,在一旁小心劝慰:“有时候,有些人、有些事,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平姐姐她——不是个没主意的人。留她在小佛堂里,反倒是好事。”
舒倩瞧一眼娇娇,有些不解。但一想,这人的祖母出身内务府世家,表姐妹在宫中好几年,知道些阴私之事,不奇怪。也就打住没有再问。
婆媳俩到景阳宫略坐一会儿,看看天色,舒倩又领着娇娇到慈宁宫去告辞。送走娇娇,坐太后送的小轿回去。
本以为不过是换了个住的地方。哪知,到了晚饭时候,吴来就派人告知,万岁爷今晚驾临景阳宫,请主子娘娘做好接驾准备!
尹嬷嬷等人听闻,厚厚赏了报信小太监,打发他回去。转头就对皇后贺喜,“主子娘娘,您总算是熬出来了。瞧瞧,万岁爷今天就来看您呢!”
“就是,不初一不的,可见,万岁爷心里头,还是有主子娘娘。”
舒倩双手搂着膀子,越听这话,越觉得浑身冒冷汗。刚想敲打这几人一番,尹嬷嬷早就掳袖子摆开阵势,“小巧,你去烧水;小月,你去铺床;小星,你去准备花瓣。呃,不对这会儿就只有菊花。算了,你去找些香胰子之类的。”
不等舒倩冷汗消去,几个人你推我搡,押着舒倩去洗澡。好容易从澡盆捞出来,刚打了个喷嚏,外头吴来那公鸭嗓就大喊:“万岁爷驾临景阳宫。”
无可奈何,披上皇后常服,顶着一头桂花油,踩着十厘米高的破花盆底,领着景阳宫一个嬷嬷、三个丫头、三个太监到宫门外等候,嘴里还得高呼:“臣妾恭迎万岁爷,万岁爷吉祥!”吉祥你个头,老色狼!
乾隆下了御辇,看见皇后恭敬迎候,走上台阶,虚扶一把,不等皇后顺势起身,就率先迈步进入大殿。
等到舒倩领着一帮人随后入内时,乾隆老抽已经在主位上坐定,安心等着皇后前来,陪他说话了。“皇后啊,朕今日在慈宁宫听你抚琴,很是不错。今天,就给朕再弹一曲吧。”
舒倩笑的牙疼,“万岁有命,臣妾怎会不从。只是,在抚琴之前,臣妾——怕是要忠言逆耳一番,还请万岁爷息怒,听臣妾说完才好。”
“皇后!”
舒倩不惊不惧,挺直了脊背,对着乾隆笑语嫣然,只听她沉着问道:“皇上,您还记得小佛堂里的平氏吗?”
啊呀呸,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偶承认,偶恶搞啦!嘿嘿
33。太后收印
平氏此人是谁,乾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顺着皇后话音想了想,迟疑着问:“不就是你身边的小平吗?皇后,你怎么因为一个小宫人,对朕这么说话?”
舒倩叹口气,故作为难,“万岁,臣妾是一国之母,后宫之首。后宫中,多了个妹妹,臣妾然过了七年才知道。心中惭愧,颇觉失职。若是臣妾能早些知道,请示了万岁,给平氏一个名份。趁着这几年她还年轻,说不定,还能再给万岁添个小阿哥、小公主。万岁国事繁忙,臣妾然也没问过。真是愧疚万分。万岁爷,您就看在臣妾一心想弥补往年过失的份上,给平氏一个名份。毕竟,自她首次侍寝到现在,也有七年了。”
乾隆听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皇后口中的平氏是哪一个。没想到,今日偶得闲暇,想听皇后抚琴,然又翻出这么一桩旧情来。看看皇后一脸自责,想生气,也不好明说。站起来,甩甩袖子,“那个平氏,朕看她心大,故而,不曾封赏。罢了,既然是皇后提出来,就给个名份,封做答应。陪容妃住到宝月楼吧。”说着,对吴来吩咐,“传平氏去养心殿侍寝。”
吴来低头,答应一声,转身安排人去小佛堂报信。尹嬷嬷则暗暗捏紧手绢,“主子娘娘啊主子娘娘,您这是何苦?”
乾隆再看皇后脸色,然高兴地很,心中更是不悦,丢下一个字,“走!”领着整套皇帝仪仗,出景阳宫,回养心殿去了。
恭送老抽走远,舒倩摸摸一头冷汗,啊呀,终于走了。嗯,明天就去瞅瞅,还有什么需要忠言逆耳的,啥时候老抽来,啥时候说一件。就不信他还敢进景阳宫!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