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后,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后,放上了一个匣子。军机大臣得到乾隆密旨,那是传位诏书。此外,还有一份,乾隆自己随身带着。
和珅托着脑袋琢磨,“十五闹了这么一通事儿,还没被乾隆厌弃?”不应该呀!只是那诏书上,除了他的名字,还会是谁呢?
乾隆:皇后,永瑢已经出继,你为何老是叫他皇子?
舒倩:啊?出继了呀?我不知道。那往后我不叫了。
和珅:娘娘,不带这么玩奴才的。奴才还以为,皇上要传位给质郡王呢。
永瑢:和大人,我就是来打酱油的。
十五:唉,我倒霉哇!
令皇贵妃:呸,我更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历史上,乾隆第五子、第六子,看着还是不错的,只可惜,命不好,早早就没了。
启祥慈恩
立储之事,少有人知。后宫之中,多的是故事。
不久,随着豫妃去世,身后留下皇二十一子,其抚养权,以及空出来的妃位,引起后宫一番明争暗抢。
其中,以太后同宗侄女诚嫔钮钴禄氏,以及乾隆宠妃淳妃之间争夺最为激烈。鉴于皇帝母族过大,会削弱皇权,况且,钮钴禄氏已经出了一位皇子福晋,不宜再出一位皇子养母。乾隆支持淳妃,夺得二十一阿哥,养在储秀宫。淳妃这个妃位主,借机上了玉蝶,成了正式的四妃之一。
太后输了,舍不得冲儿子发火,只好给淳妃小鞋穿。令皇贵妃带着一帮贵人落井下石。淳妃双拳难敌四手,应接不暇。对二十一阿哥难免疏于照顾。因此,二十一阿哥搬到储秀宫不出一个月,在腊月十八那天,夭折了。
乾隆失去幼子,太后没了小孙孙,双双把火气发到淳妃身上。淳妃没了儿子又受气,不敢争辩,只得回到储秀宫,关起门来,拿小宫女出气。
宫人们逐渐传出,东边有个令夜叉,西边有个淳阎王。大正月的,延禧宫、储秀宫整日里阴云密布,半夜时分,都不敢一个人去茅房。
舒倩听说了,叫来张月、张星、小巧、尹嬷嬷,和小书子等人,仔细叮嘱,外边怎么闹都行。你们给我紧闭嘴巴。只准听,不准说,否则,被主子们听到,当庭打死,我指定不救。
几个人磕头赌咒,绝不乱嚼舌头根子。
这边正说着,十二福晋带着大格格看皇祖母来了。舒倩一路小跑,从大殿出来,迎上去亲自抱孙女在怀里,嘴里一个劲儿叫着,“哎哟,我的小乖乖,小宝贝,可想死我了。来来来,外头冷,快进屋。”
婆媳俩进屋,十二福晋脱了大氅,露出红色折枝牡丹旗袍,扶皇后坐下,笑着说:“皇额娘,这两个月,整天不能出门,可是闷坏我了。还好,就过年了,贝子爷才准我出门。”
舒倩笑笑,“不出门就不出门吧,坐月子可不就是一个坐字?你也听说了吧,前两天,老黄历上说,不宜出门。”
娇娇笑笑,“可不是。打了春就好了。”说完,想起什么似的,捂着嘴笑问,“听贝子爷说,您的葡萄树,都快成几个小弟弟们的练武场了?”
舒倩摆摆手,“可不是。明年可就没葡萄吃了。你算是不知道,十八阿哥跟十九阿哥上回,还合伙弄块大石头,支使小太监们砸院子里石桌呢。你说,俩小不点儿,话都说不全,居然还知道怎么商量。差点儿没笑死我。”
娇娇笑笑,“媳妇想着,两位小弟弟跟大格格差不多,要是他们喜欢什么玩物了什么的,您就跟我说。我从宫外带来,给他们玩。一是帮皇额娘操心。二嘛,将来,大格格长大嫁了人,有两位小叔叔帮衬着,咱们也放心不是?”
舒倩看一眼娇娇,正色问:“你是想——?”
娇娇一笑,“总归,亲近些好。”先帝当年跟几位小叔公,关系不就很好?
舒倩笑笑,“玩物什么的,你喜欢就带过来。只是,要提前多看看。毕竟,孩子们玩的东西,要干净才行。”
娇娇点头,“您就放心吧。”
婆媳俩正说着,外头吱吱呀呀,哇哩哇啦的,一阵吵闹。
舒倩扶着额头装晕,“我的老天爷,小祖宗们又来了。”
三个奶嬷嬷带着三路人马,围着十八阿哥、十九阿哥、十公主在景阳宫院子里乱成一团。两个小阿哥你一句,“我妹妹”,我一句“我妹妹”,一人拽着十公主一只胳膊,使了吃奶的劲儿往自己这边拉。十公主皮实,睁着两只大眼睛,骨碌碌来回转,两个哥哥拉了半天,她居然都没哭一声。
三个奶嬷嬷可是吓坏了。这要是十公主出了什么事,不等娘娘们问责,自己先找个树枝吊死算了。
只是,两位阿哥身子尊贵,也不能生拉硬拽。这可如何是好?
舒倩抱着孙女,赶到殿外看了,哭笑不得,跑到跟前哄劝,“十公主既是你妹妹,也是你妹妹。乖孩子,快松手。要不然,十公主生气啦!”
十八阿哥毕竟大几天,瞅见皇额娘怀里一个小人儿,好奇心起,踢踢虎头鞋,往上张望,“小、妹妹。”松了十公主,伸出小爪子,就去摸大格格。
十九阿哥一看,也有样学样。
十公主忙了一会儿,觉没人搭理自己,受了冷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舒倩急忙把孙女送给媳妇抱着,自己抱起十公主哄,“那个不是妹妹。那是侄女,你看,她比你小好多呢!不会跟你抢哥哥的!等她长大了,还要叫你姑姑,是不是啊?”
十公主才一岁多一点儿,话也说不全,嘟嘟两声,扭头觉着皇后耳边坠子好看,捏在手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