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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母子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话题,见衲敏笑,都转脸看她。衲敏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到底是叔侄,这十四弟刚才临出门的表情,跟弘昼在臣妾面前耍弄完弘时弘历那可是一模一样呢!”说完,就特意拿手绢去捂捂嘴角。
乌雅氏是个聪明人,当即就笑了,握着手帕指着衲敏,“你呀,就耍弄他们叔侄吧!还没见你这么个当嫂子的,也不嫌手疼!”
说完,瞄了雍正一眼。
衲敏急忙起身谢罪,乌雅氏其实也不怎么生气,要是雍正不在,她倒还感激衲敏能压制小儿子,毕竟,这夺嫡风波尘埃已定,如何保全才是正道。可是,毕竟挨打的是自己爱子,要是雍正不说些什么,也过不去。雍正见了,冷着脸对衲敏说:“你也真是的,十四做错了事,自然有额娘说他,虽说长嫂如母,也不能上来就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直接交给额娘处置就是。”
衲敏急忙领命,跪在地上,等雍正处罚的旨意。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些什么,狠狠心,说:“臣妾自知今日作为逾矩,感蒙太后宽和,皇上秉承慈意,不好责罚。然而臣妾不能恃宠而骄,故而,恳请禁足一月,诵读佛经,为皇额娘祈福。”
雍正点头,“准了!”又看乌雅氏,“皇额娘您看怎么样?”
乌雅氏冷笑,“皇上说了,自无不妥。”
雍正这才点头,“既然如此,你就在储秀宫礼佛吧。这个月宫务先交给钮咕噜氏和李氏,耿氏协理。你就揽个总就是了。皇额娘跟前,你不能来,就叫她们来好好伺候着。”衲敏这才叩头谢恩。
到这儿乌雅氏看着也差不多了,就叫他夫妻二人回去。
雍正领着衲敏告退。李嬷嬷送二人出来,到了正殿下台阶上,衲敏又专门拉着李嬷嬷的手,殷殷嘱托,好似要十来年不能到婆婆跟前尽孝,言语中颇多无奈,颇多愧疚。饶是李嬷嬷也给感动一时,就差拍着胸脯保证。
衲敏这才满意,笑着又拉着她的手,从自己腕上褪下金丝镶钻镯子,直接套到李嬷嬷手上,嘴里还一个劲儿得说什么李嬷嬷劳苦功高,以后一定好好赏赐之类的话。
雍正在前面慢慢走着,脸色看不出来喜怒,心里却十分轻快!如今,国库空虚,自己整日焦头烂额,而老八一帮子,却整天给自己下绊子。正在烦恼这八爷党,十四就磨磨唧唧地来示好了。虽说他说年羹尧嚣张跋扈确有其事,但此时,年羹尧和隆科多都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如今政局不稳,实在不能动,十四此举确有挖墙脚的嫌疑,但好歹比老九这个铁杆八爷党强多了。更何况,嫡妃那两巴掌,一番话,也是有些用处的。想到那两巴掌,雍正就一阵暗爽!到底是嫡妃,做事干脆利落,有满洲姑奶奶的风范!
想着想着,就要跟嫡妃说话,扭头一看,这人跟李嬷嬷一阵近乎,等留意到自己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又跟一个□笑笑,迈着碎步走来。
雍正向来是喜怒不定的,刚才还夸,这会儿见衲敏亦步亦趋,错半个步子跟着,心里又没来由一阵烦躁。甩甩袖子,坐上龙辇就往养心殿去了。
衲敏见这位爷又不知怎么恼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天天给你买命,就给那么点儿工钱,连个固定假期都没有!资本家也没你狠!到底是封建社会!连新社会的蚁族也没我惨!心里哼哼唧唧的,坐上銮驾,领着人回去了。
第二天,衲敏就以礼佛为名,免了众嫔妃请安,睡到自然醒。不容易呀,还能争取带薪休假!从此以后,每日睡觉、吃饭、做面膜,无聊时就看小□斗嘴,实在没事干了,就看看书,练练字,于是,隔三差五的,就有小□拿着主子娘娘那惨不忍睹的字到院子里去烧。衲敏也不在意,反正碧荷说了,她们家主子满文很好,至于汉字……
不曾想,衲敏就因为这字,差一点露出马脚!
蝶恋花榴花红
衲敏愿意种田,不代表别人愿意种田,也不代表别人就愿意衲敏种田,尤其是顶着皇后的金冠,还一心一意去种田。
本来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和声细语的嫡妃,一旦不管事,会是什么样子。但事实总是残酷的,一旦平日里的后宫秘书长告假,整个后宫都要一阵忙乱。年氏倒是个能干的,只可惜,她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身怀六甲,天天闹着动胎气,谁也不敢劳动她。剩下的,李氏,耍小聪明还行,论实干,就差点儿,要不怎么就把亲生儿子弘时给弄的那么个下场。钮咕噜氏,还算凑合,只可惜,从未得过宠,在李氏这个“旧人”和年氏这个“新人”面前,只能假装愚钝,保护亲子养子。耿氏更是跟着纽咕噜氏行事。一时间,东西六宫,大事没人管,小事抢着做。眼看封后大典就要举行,竟然连内务府报备都不知道往哪儿去。永和宫虽是太后居所,乌雅氏却打定主意“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小太监对着来回事的人说,太后抱恙,凡事找嫡妃回话。到了储秀宫,又得到回话:嫡妃为太后凤体诵经祈福,找侧妃们去吧!
好容易李氏、纽咕噜氏召进来,又推说此时兹事体大,还要找上头问问章程。内务府的管事也急了,本来上头派过来就是回个话,叫嫔妃们心里有个谱,万事有礼部、内务府,你们一帮娘们还有什么管不了的,到时候出个人不就得了。这些小兵一急,抱着册子就到十二贝子那里诉苦。允祹一听,也乐了,人家后院都是巴不得揽权,这四哥家倒是反过来。还是四哥四嫂□的好啊!这事偏偏不能等四嫂礼佛完毕,可自己也不能随意进出后宫啊!就趁着早朝以后,到养心殿去找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