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衲敏本就闲来无事串门,偶尔碰见了,才说些闲话。见女儿这里没什么事了,便说累了,要扶着谨言回去。弘琴看皇后精神确实不好,吩咐宫女们把东西都装到包袱里,另外准备好明天出去要用的衣服、物什。亲自扶皇后出门。
衲敏赶她回去,说外面冷,别冻着了。弘琴一笑,“这才不过十一月,太阳又好,怎么就冻着了。我送皇额娘回去,也跟着走走嘛!”
衲敏笑了,“好吧,反正,这里离仁和堂不远,你也只当散步了吧!”
母女二人说说笑笑,出了公主所,绕道慈宁宫,去看看康熙老头儿的几十号遗孀,安抚安抚、慰问一番。等到太阳偏西,这才出了慈宁宫,往养心殿而来。
弘琴一面陪皇后说话,一面望着蓝天白云、红砖黄瓦,赞叹一番晴天景致。猛然,眼前一个人影,顺着墙角一晃而过。皇后没留意,弘琴可是看清楚了,急忙叫来王五全,“去,看看那是不是宁贝勒。该不是去公主所找我了吧?叫他过来吧,本宫跟皇额娘在这儿呢!”
王五全答应下来,一路小跑去追。不一会儿,就领着弘经一人快步走来,身后,连平日贴身伺候的小太监都没跟着。弘经低头对着皇后请安,给固伦公主施礼。
衲敏停住脚步,笑着叫他起来,“小宝来了。这几天忙坏了吧?”
弘经低头,“儿子还好。叫皇额娘担心了。”
弘琴见了,皱眉问:“哥哥你怎么了?怎么老是低头,你眼睛怎么了?”说着,几步走上前来,捉住弘经一瞅,吓了一跳,“你哭了?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我抽他去!”
弘经急忙拦住,“别,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声张。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衲敏走过来,拉住弘经仔细看看,不由叹气,小声问:“见年妃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听皇后柔声问话,弘经眼圈又红了,吸吸鼻子,低头回答:“额娘您别问了,儿子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这些事情,儿子自会处理。您不用担忧。”
弘琴气地直跺脚,“到底怎么了?快说呀!你想急死我啊?”
衲敏摆摆手,“好了,不想说就不说吧。小宝,跟娘回去。就是不想说,也得洗洗脸。要不然,顶着两只兔子眼,可怎么出去见人?”
说着,拉着弘经的手,一路往养心殿仁和堂而去。弘琴跟在后面,一面走,一面吩咐人去查问弘经贝勒刚从哪里出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等到了仁和堂,谨言已经打来温水。王五全知道宁贝勒素来不喜宫女贴身伺候,便接过谨言手中毛巾,递给宁贝勒。弘经接过来,擦擦眼睛,又按衲敏的话,用冷水敷面,过了一会儿,眼睛便舒服好多。
也许是刚才哭鼻子的模样被皇后瞧见,此时,弘经破有些难为情,对着皇后躬身施礼,“叫皇额娘担心,是儿子的不是。”
衲敏一笑,拉弘经坐在身边,摸着少年的头发,轻声安慰:“好孩子,你长大了,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做娘的,很高兴。只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在我眼里,你与弘纬,并无不同。弘纬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固然不错。难道,你的出生,我就没有以命相搏吗?你要记住,无论将来如何,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母亲,这件事,不会改变。明白吗?“
弘经点头,“儿子知道。儿子从来没有怀疑过,您对儿子的感情。”
衲敏点头,“好孩子,其实,你比弘纬幸运。他只有一个母亲,而你,有两个母亲,真心实意地对你。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做儿女的,只要父母是真心为你好,就不要心存怨言。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来。有什么事,互相商量着,没有解决不了的。今天的事,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但是,不要自己憋在心里。要找个恰当的渠道,宣泄出来。否则,会闷坏的。懂吗?”
弘经接着点头,带着些少年特有的腼腆笑笑,“儿子知道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子已经处理好了。您不用担心。”
衲敏刚要说不担心,就听门外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弘琴捂着肚子弯着腰,边笑边哼哼,扶着宫女进来。进门抬头,一眼瞅见弘经乖乖地坐在皇后怀里,柔声说话,顿时再也憋不住,不顾公主仪容,推开小宫女,蹲在地上,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指着弘经,大笑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年妃该出来了吧?就知道她不会安分!唉,可怜了小年将军,夹在中间,不好受啊!
141、嫡长之争
弘琴放声大笑,衲敏奇怪,弘经却猜出分,一时间面色潮红,站起来催妹妹:“快别笑了。看看你,哪里还有一点儿大清公主的威仪!”
弘琴听了,这才从地上爬起来,钻到皇后怀里,闷声闷气地说:“额娘,您别替他操心了。哥哥现在,都成大人啦!您猜年妃娘娘刚才叫他过去干啥?那是去给他说媒,要塞两个满洲大姓的姑奶奶给他啦!哈哈哈!笑死我啦!”
衲敏一听,登时也乐了,瞅瞅弘经,“没想到,小宝都长这么大了呢!也是,你都十三岁了,先帝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大婚了呢!”大个屁,初一学生一个,还想要通房,我呸!年妃你糊涂了吧!不对,是我糊涂了!忘了这是清朝。
想了想,问弘琴,“年妃那里,挑的女孩子怎么样?”
弘琴抬起头,坐到皇后身边,带着几分冷笑,一面揉肚子,一面说:“还能怎么样?肯定是好的呗!都是前两次大选,因为年纪太小,给撂牌子的世家千金。比哥哥大三岁,今年都十六了。一个姓马佳氏,一个姓章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