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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忍不住想起刚刚霍燃的样子,抬起头看着他笑,一双漆黑的眼眸发亮,如同被雨水浸润过。
霍燃俯身将她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苏予轻声问:“你的脸怎么样了?还疼吗?”她还记得,她爸爸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重。
电梯到了楼层,慢慢地停下来,他站直身体,扯了扯嘴角:“不疼。”比起失去她,这点疼还真的不算什么。
没过几天,律所正式放了年假,陆渝州年前去了一趟澳门办案,结果案子办完后,他在赌桌上玩了一晚上,差点输得裤子都没了。
所以到了年关,人家都闲下来了,他却接了几个大手笔的案子。
苏予收拾好桌子,准备放假回家。她路过陆渝州的办公室的时候,敲了一下门,隔了几秒,听到回应后,她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正埋头看卷宗的陆渝州。
他戴着眼镜,头也不抬,桌面上堆积着厚厚的案卷。
苏予笑着跟他告别:“初八见。”
陆渝州推了推眼镜,抬头,身体靠在椅背上:“初八见。”
苏予问:“是非诉案件?”
因为这几天法院也放假了,所以诉讼案件要排也得等到年后,没必要那么着急。
“嗯。我得先给一对豪门夫妇拟定离婚协议,还有一个客户急着等我提供法律咨询,所以有些急。”陆渝州捏了捏鼻梁,“阿燃呢?他手头的案子处理完了?”
“刚处理完,他可以休息几天了。”
陆渝州笑了一下,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那再过几天约,我继续熬几个晚上,把案子解决了。”他挑眉,“每次看到有人问律师帮‘坏人’辩护,良心会不会痛之类的问题,我只想告诉他们,真的不会痛。只有客户不付钱想‘白嫖’的时候,律师的良心才会痛!”
苏予弯眼笑了。
苏予放假了,倒是很自觉地回了老宅。
放假的第一天,因为两人刚闹矛盾,苏治国都没怎么正眼看她。早晨,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她换了衣服,给苏治国递上他的公文包,他接过公文包,板着一张脸就去上班了。他下班回来后,两人也没怎么交流,摆明了还在生气。
苏予无奈,只能每天继续用热脸去贴她爸爸的冷屁股。
苏治国生气的时候对苏予没什么好脸色,对无辜的苏晟更是摆着一张臭脸。苏晟难得给苏治国打视频电话,却被骂得狗血淋头。起因是他说大年三十想回来,但那时候美国学校还在上课,苏治国逮着不学无术这个点就开始批评他,还批评他在美国换了一辆车,骂得他一头雾水,只好保证绝对不会回国过年。
苏治国还不解气:“你都几岁了,以前惹事就算了,去了美国还这样不着调,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依靠着我,打着我的旗号过一辈子?啊?”
苏晟倒是很乖没回嘴,只是脸上的表情透着点无所谓,这把苏治国气得不行,他烦躁地挥了挥手,立马就关了视频,让苏晟滚远点。
苏予原本以为苏晟不回来过年,她至少还可以跟爸爸一起过年,但大年三十那天,公司突然出了急事,需要苏治国亲自去外地处理。
苏予正在厨房帮林姨打下手,低着头搓汤圆,身后有人敲响了厨房的门,苏予抬起头。
苏治国一边穿上黑色的西装外套,一边道:“公司出了急事,紧急出差,今晚你和林姨一起吃团圆饭。我现在就得走了,最快的话,我也得到初三才能回来,这几天你和林姨一起过。”他说着,垂眸瞥了一眼手表,不等苏予回答,就转身匆匆走了。
苏予和林姨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奈。
苏治国出差了,大年三十还是得过的。
林姨和苏予做好年夜饭,摆在了餐桌上。苏予打开视频电话,苏晟刚刚起床,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拉开窗帘,阳光落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