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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把那天刑妈妈手下在落雪院被怼了一通的事说了。
高闯简直啼笑皆非,“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她倒想得开!还有本事让别人不痛快?挺厉害的呀。”
顿了顿又说,“八成她这离魂症是装的。”
“从几岁开始装,一直装了十几年……”老郭露出个奇怪的神色,也不知是感慨还是赞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心智格外坚定,就必定心底纯粹,绝非凡品哪。”
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要么,就真是妖精。毕竟……”
“有什么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高闯“啪”一下把文书拍在桌上。
“她叫她那个黑丫头偷了两回鸡吃……”
偷鸡?!
高闯简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个女人行事怎么总是出人意表呢?
正想着,外头回报说:王妃到了。
走了这半天,终于到了。
老郭就立即拖着椅子退到一边,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表现得如此随意。
同时他也盯了高闯一眼。
王上不喜欢王妃,王府内外,甚至全燕北,尽人皆知。
但,王上可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精力去打听一个女人的事。
矛盾啊,奇怪啊。
“参见王上。”老郭的思绪被进来的肖绛打断。
抬眼望去,简直吓了一跳,门口仿佛进来一只移动的麻包。
高闯的目光也是一顿。
肖绛倒是坦然。
有什么办法?
她的嫁妆里既然没有保暖的鞋靴,自然也就没有保暖的衣物。为了御寒,她只能想尽办法拆改。
鉴于这年代的纺织工艺和棉花的质量……唯有厚度可解。
她这身子又瘦弱,只能穿得圆不隆东,豆芽那粗针大线也别提了。外面那件披风斗篷,更是硬绑绑支楞着。
头上戴着顶遮住额头和耳朵的布帽,连个头发丝儿也不露,看起来像个尼姑。
从内廷到外廷,一路都有宽大得风雨长廊,仅有的露天之地又不远,她的斗笠蓑衣并没有湿透。
何况,刚才还都脱到门外了。
只是她这形象……每一回见到高闯都无比狼狈。
女为悦已者容。
反正彼此不心悦,她也就无所谓了,就连那个躬身礼也行得无比敷衍。
高闯略略不满。
有心让这女人行大礼参拜,想想又觉得无聊。
她现在手脚都像稻草人似的,估计打不了弯,跪得下来才怪。
他平时从不在意这些,可却总觉得这女人莫名刺眼。
此时,她大约走得急且远,再加上冻,脸色白得像个鬼。
可也因为如此,嘴唇带了血色,眼睛亮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