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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要研墨,这才惊觉千色今天用以抄经的并不是平日里的墨砚,只瞅着那殷红似血的胭脂
墨,好半日抬不起头来,满脸沮丧。
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千色也琢磨着这小子时时内疚不已,这于仕途相处并不是什么好事,便
就转移话题,查问起了他的课业情况:“这些天里,你的御剑之术修习得如何了?”
正想回答没什么大问题,可话还没出口,青玄就突然意识到,师父亲自教授课业,这于他是个
再次拉近距离的好机会,便就立刻急急地改口:“还有一些地方不是很明白。”察觉自己这样的小
心思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心里不乐意师父时时念着风锦,他眨了眨眼,便算是为自己的言行找了
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就没什么过重的内疚感了。
听说他在课业上有疑惑,千色停了抄经的动作,语调不由微微严厉起来:“既然没想明白,为
何还藏着掖着,不早些说明?”顿了顿,她若有所思地放下狼毫,觉得自己既然收他为徒,便也该
多花些心思教他,不能再这么随心所欲了,而青玄固然天资聪颖,可更多是在靠着自身摸索,效仿
得多,悟道得少,成效甚微,便暗暗定下了心思:“明日起早些,有什么不明白只管说,为师亲自
教你。”
无疑是得了预想中承诺,眼见着小心思得逞了,青玄顿时乐了。“师父,青玄会好好悟道修仙
,绝不丢您的脸!”他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仿佛之前的沮丧与阴霾瞬间便通通一扫而空,满心只有
非比寻常的雀跃。
“嗯。”见他一下子就这么高兴,千色越发觉得他的心性还是个小孩子。可是,小孩子的快乐
虽然简单,却很容易感染他人,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在回应的时候,脸上已是蒙了层淡淡
的笑意。
见千色微微地笑,青玄心里更觉得甜,急急地像是要保证什么一般,脱口而出:“师父,待得
青玄修成仙身,就在这鄢山上陪着您,给您研一辈子的墨!”
像是被那“一辈子”三个字给刺了一下,千色脸上的笑意微微敛了敛,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
子被睫毛阴影所遮掩,格外的深幽黝暗,隐藏着无尽的波澜:“青玄,莫要这么轻易就许诺一辈子
,你有你的命数,时候到了,你也会走的。”
就如同他,不是也曾经许诺过一辈子么,可一转眼,那些承诺便就灰飞烟灭,到头来,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