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院长佯装要按呼叫开关,“别动!”武安厉声喝道。
“是这会感觉好些了?”洪院长做作的问道。他心里清楚的很,武安一个大男人,又是警校出身,根本不可能因为身上的一点伤轻易哭鼻子。会来事的洪院长,有意忽略只看一眼就能猜出的真正原因,寻了个缓解武安难堪的缘由胡乱圆场。
对方这么上道识趣,武安也不好再责怪什么,将火气压回肚里“嗯”了一声。
洪院长见武安没有继续责怪他的意思,便搬了把椅子挨着病床边坐下。他这会终于可以近距离观察武安受伤的模样。
“你自己摔了一跤?”洪院长质疑道。
“嗯。”武安不自然地斜眼瞟了瞟扎在手上输液的针管。
“真的?”洪院长不信。
他进病房之前通过套近乎,已在护士站将武安的情况了解一二:鼻骨骨折,鼻出血;上颌骨额突骨折;肋骨骨折;皮下毛细血管破裂导致身体多处淤伤。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能瞧出来,这些伤是由直接或间接的暴力引起的。洪院长讥诮一笑,呵呵,这跤摔得可真够全活的。
外伤导致武安的鼻骨位置出现断裂,目前从外观来看无明显的塌陷和畸形,武安本人也没有明显的鼻塞症状。用鼻骨DR确诊,并不存在对位性移位和错位性移位。而上颌骨额突骨折和肋骨骨折,通过X线和CT检查情况也算轻微,所以,暂时不需要考虑手术。
幸好这次武安受的伤多属较轻,配合医生指导用药治疗即可。
武安的嘴相当严实,在洪院长多次拐弯抹角的质探下,始终没讲实话,仍旧坚持说是那晚酒喝多了,走路不稳摔的跤。
洪院长识趣的不再多问,同武安闲聊了些几位朋友拜托他打听的事后,便起身准备告辞了,临出门前建议道“如果疼的厉害,记得让医生开些非阿片类中枢性镇痛药缓解缓解。”
武安看着他平静的点点头。
……
出了病房的洪院长,一脸微笑的同遇上的医护人员随和的客套几句后,朝着电梯间走去,笑容渐渐消失。电梯到达这一层,门自动开启,里面空无一人,洪院长缓步抬腿迈了进去,面色沉凝的思忖着。
袭击武安的人下手力度拿捏到位,分寸掌握的很好,每一拳都让人疼痛难忍,可又不伤及要害,不会造成严重损伤,表明只是想给武安一个教训。
武安本人的态度也颇显古怪,不追究不说,自始自终有意回避掩饰。
“难道是熟人?”洪院长揣测。他不禁更加好奇袭击武安的究竟是谁了。
……
“我软磨硬泡了半天,没球用,套不出来,他不肯说。”洪院长无奈的将情况反馈给武德昌。
电话那端的武爸半天没有出声。洪院长知道对方是被武安气得不轻,毕竟一早上派出好几茬人,打着探视的名头,实则是了解具体情况,结果均无功而返。截止目前,他们还没搞清楚那天晚上武安遭遇了什么?
“行吧!知道了,先这样吧!”终于,武德昌有了回应。
洪院长应声挂断了电话,他知道,武爸虽然嘴上回复的随意,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至于采取什么方式,目前还不得而知。
();() ……
武安盯着关闭的房门良久,才漠然的移开视线,原本波澜不惊地脸上出现无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你个驴屎的!害了人,还有心思花天酒地?”爆怒的拳头一下下砸在武安脸上和身上。毫无防备的武安栽倒在地时,又被对方猛烈的踹了几脚,钻心的疼痛窜遍全身。
“哎哎哎!老板老板让我来!让我来!”司机大哥尉迟靖担心林爸下手没个轻重,连忙拦住自告奋勇道。
武安被触不及防的几击打散了酒劲,人灵性了不少。待看清攻击自己的人是谁后,忍着疼痛站起来,生气的大吼道“你MD敢对我动手!”不甘示弱的抬脚就要回击林爸,被眼疾手快的司机大哥制服。
“你神经病啊?!打我干啥?凭什么?!”武安用力挣扎,企图挣脱司机大哥的束缚,但体型差距较大却是徒劳。
热血上涌的林爸略带喘息的怒视武安,怨怼道“你害死了别人,还心安理得了?你就不心慌害怕吗?”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害死人了?”浑然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武安,矢口否认。
看来不拿出点东西还不成了!林爸气恼的从手机里翻出赵曼的照片对着武安,“好好看看!看清楚了!多好一个女人,无辜遭了殃!”
武安错愕的瞪大眼睛仔细辨认,确定自己的确没有见过,立马底气十足的驳斥“我不认识她!为什么要害她?!胡说八道也得有根据吧?”
林爸咬牙切齿地一把拽紧武安的领口“好!你不认识她,那么那位被你手下人折腾成植物人的新闻小哥,咱们李老师的儿子,你总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