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姜沅和蒋询的紧张和无措,站在身后的姜淮,倒是要平静得多。
仿佛刚才在房间里,掐着他脖颈,对姜沅威逼利诱的人不是他。
“忙完了来书房找我,我有事和你商量。”姜政脸上的神色紧绷着,对姜淮说话的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喜怒。
姜淮应了下来。
等姜政和管家都离开二楼后,姜淮这才暴露出本性。
“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在担心什么吗?”姜淮刻意地咬重了发音,让原本再为平常不过的话语,此刻听起来,却格外的刺耳
“姜淮!你混蛋!”蒋询被他激怒,气得拳头紧紧攥成一团,连骨头也因为愤怒而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但姜淮丝毫不惧,反倒是朝着蒋询走了两步,将自己的脸凑到了蒋询面前,满是挑衅和嘲讽地开口道:“你也就是个只会挥挥拳头的废物了。”
“别!”姜沅感受到蒋询的情绪巨大的起伏,害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摇头道:“别对他动手……”
姜淮掌管着的是整个姜氏的百年基业,就连姜政对他这些放荡的行径,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蒋询哪里能是他的对手?
姜淮勾唇,“沅沅长大了,都知道关心哥哥了,我真是欣慰得很!”
“你……”
姜沅气得浑身发抖。
偏偏却拿姜淮一点办法也没有。
只能任由他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转角,姜沅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蒋询也如梦初醒般反应了过来,搂住了差点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的姜沅。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蒋询看他脸色不太好看,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我带你去医院!”
姜沅靠在他的臂弯里,心中有片刻的安宁。
“不用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蒋询的动作愣了愣,最终还是将他抱回了房间,并从里面将房门锁上了。
他半蹲在床边,落在姜沅脸上的目光柔和得如同初晨升起的朝阳,又如褪散了燥热的晚风。
姜沅在他的注视中,闭上了有些沉重的眼皮,但却因为被姜淮吓得应激,而迟迟无法入眠。
蒋询声音很轻,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睡吧,我守着你。”
有了蒋询在一旁守护着,姜沅这才安心地阖上了眸子。……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黯了下来。
房间内也被一股无尽的黑暗笼罩了起来,只有床边的落地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驱散了一小片阴翳。
姜沅掀开被子缓缓起身。
打开房门下楼后,也没有看到蒋询的身影。
他喊住正在擦楼梯扶手的女佣,“小少爷呢?”
女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但姜沅总觉得这中间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