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究竟犯了什么罪状,他们又与我有何深仇大怨,乃至将我迫害至此,眼下我甚至不能自择生死,真是何其可悲,何其可怜!
荣云越想越是无奈,可心中,已然激不起一丝波澜。
那处,薛溢香听闻曦瑶二字,心中如有万针攒刺,不禁在想:在他行将就木一刻,他思念的仍只是曦瑶姑娘,不论何时,他心里也只有曦瑶姑娘,即令我对他死心塌地,即令我对他无微不至,却也不及曦瑶姑娘之万一!
为何长厢厮守,朝朝暮暮是她,为何知命见短,春泥护花也是她,为何我百般将心付诸,却也换不来他感情上的分毫施舍,这便是情,这便是命吗,上天未免太也不公!
薛溢香越想越觉心痛,泪凝于眶,不住打转,她深深望向荣云,又自忖道:此时,他已是将死之人,于这生命最后一刻,他也不愿对我说几句贴心话吗,哪怕是在欺我骗我也罢,哪怕……哪怕是在可怜我也罢,如此,总也能让我此生对他不至于断了念想!
我薛溢香究竟错在了何处,难道,我就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力吗!
薛溢香心旌摇曳,情绪崩溃,她骤然上前,双手紧紧抓住了荣云,大声道:“那我呢,我又算是什么,我在你心里……究竟算得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秦师爷见大小姐情绪突然失控也是一惊,直不敢信,短短数日,她已对荣云爱得无法自拔。
牢狱之中,荣云见薛溢香忽然声泪俱下,心中也是一恸,这时方才想起,原来从始至终,自己竟从未顾及过此人感受,即令她对自己痴心一片,不求回报,自己也没许过她任何东西,哪怕一句不痛不痒之话。
荣云双眼闪过一丝愧疚,于心不忍,默默闭上了眼帘,溢香见状更是悲痛,双手在荣云胸前捶打不停,啜泣道:“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我要你亲口回答我!”
荣云再缓缓开眼,目光却有些躲闪,不敢与其对视。
薛溢香心如滴血,几难自持,大脑一热,伸手扼在了荣云双颊,悲痛道:“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秦师爷见两人苦大仇深,不禁悄悄侧过了身去,牢狱中寂静无声,薛溢香只能听到两颗心不停跳动,这心虽近如咫尺,却远似天涯!
薛溢香见荣云迟迟不语,身子一软,颓坐在地,紧攥荣云的双手却没有松开,口中仍在低语道:“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啊!”
这时,荣云突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薛溢香,薛溢香冲他点了点头,瞳孔中尽是落寞。
喁声道:“没错,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今晚,我也不该来看你!”
薛溢香双手松开,将荣云推倒石壁之上,而后转身走向了狱门,刚走数步,身后噗地一声闷响,薛溢香回身去看,只见荣云口角带血,血色红中透黑,面色直比刚才还要虚弱!
薛溢香始料未及,愣在原地动也不动,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酥妃散解药是假的!
原来,刚才她故意向荣云倾诉衷肠,惹得秦师爷侧目避之,右手掐在荣云脸颊之时,悄悄将酥妃散解药喂入了荣云口中,她以为如此便可神鬼不知,可哪里想到,解药竟然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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