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颜大概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又听乔恒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赶紧打断了,推着他背说:“你赶紧出去忙吧,人家一个小姑娘都应付不来了……怎么就是小白脸了,人家看我是不是该像童养媳了。”
一对姐弟嘀嘀咕咕说了一车话,乔颜方才有空来跟段明过打招呼。
段明过调侃他们感情好:“我跟段雨溪那混世魔王多说两句,她就开始嫌我烦。她要有你弟弟一半省心,他爸爸可能还多活几年。”
乔颜怔了怔,白着脸问:“你大哥他……”
段明过立马知道她想岔了,揉了揉她头发说:“小丫头胡想什么呢,我那就是一个玩笑。我看你有点恍惚,身体不舒服?”
这举动未免有些亲密,乔颜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靠,紧绷起身体。他恰好错过,被邻桌的家长引去说话,笑容礼貌,神色自如。
可那手下的触感却搅乱了另一个人。
乔颜觉得自己一张脸从耳后的地方开始发热发红,然后一直蔓延到脸颊两侧,再热烘烘地冲上眼睛。
而谈话的间隙,他居然又回过头来冲她一笑。
简直要命。
段明过眼光实在毒辣,乔颜近来确实不顺,因为那场“厕所play”,她那新戏女四号的事吹了,之前定好的几个通告也黄了。
虽然片方一再强调是为了戏好,选个更合适的人入组,给马盼打电话的时候,其实明里暗里都在指责乔颜不懂事在先。
马盼为此急得上火,成天找方法圆过。她虽然怨多过悔,可一个煮熟的鸭子飞了,心里到底不太舒服。
两事相逼,这场家长会乔颜开得心不在焉,直到散会之后老师个别谈话,在他们座位前询问学生在家情况,乔颜这才把飞散的心收了回来。
段明过正逻辑清晰地给班主任介绍段雨溪的情况,恳请她不要过早放弃这个孩子:“她就是基础薄弱一点,但小孩儿脑子很聪明。”
班主任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教师,善于跟各种各样的家长打交道,安抚他道:“我从来不放弃一个孩子,所以才让她跟乔恒结对子,平时要乔恒多帮她课业,她要真想学,肯定能慢慢追上来。”
段明过等得就是这番话,虽说段家财大气粗,肯定会为这大小姐铺好前路,可他始终觉得不经历中国式高考的人生不是完整的人生。
这时候很慎重地向老师作揖道谢,要她千万不要客气:“以前我念书吃过很多苦,现在后继有人,也要让她尝尝里头的辛酸。”
一番言行惹得老师哈哈直笑,说:“你不要谢我,好好谢谢这位乔小姐,现在家长都恨不得让孩子全天候啃书学习,有几个肯让他们结对帮扶呢。”
一席话转来转去终于转到乔颜这头,她没办法作任何反驳,只能装大方,道:“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其实是应该的。”
等段明过走后,班主任又换了副面孔,拍拍她手背说:“其实你不太乐意吧,我刚刚就说了,结对帮扶这事儿现在没几家乐意了。”
乔颜也不吱声,觉得她还有话要说,静静等着。
班主任果然感慨:“可是这学校都是他们段家捐的,乔恒还拿他们家设的教育基金,小丫头的爸爸前一阵子亲自打电话到我这里,我也挺难做的。”
乔颜思忖几秒,斟酌用词:“学校的生活老师说了算,我没有意见的。”
班主任连连点头:“感谢理解,反正时间也不长,等过上一个月,会让所有人都换一次。说真心话,下一年学校要在省里拔头筹,全靠乔恒和那个叫白静的姑娘,就是为了学校跟大家的前途,我也会好好把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