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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旦血魇天魔功练成,练功之人就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血魇天魔功最可怕的一点就是练功之人内力中也带有剧毒,一旦被练功之人击中,那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下场——那一生,还得因为对方心慈手软,不下杀手才成。
而且,练血魇天魔功之人,不惧天下万毒,几乎可以说是用毒之人的克星。
“怎……怎么可能……”掌柜的满脸冷汗,“自那‘腥风血雨’死在江大侠手上后……这‘血魇天魔功’,早就该绝迹了!”
“诶,你是从哪儿知道‘腥风血雨’没有传人的?”冯御轻笑了两声,“算了……这个,你总该认识吧?”
冯御小心地用右手把左手的袖子挽了上去,露出胳膊。只见他的胳膊上大块大块的血色斑点,看起来忒是狰狞可怖。
“血魇……这、这是血魇……”
“血魇天魔功未练成之前,练功之人身上都会出现这血魇。”冯御放下袖子,看着已经面无人色的掌柜的,“你该感谢下老天,若不是我功夫还没练成,你现在早已是一滩血水了。”
“……你……”
“趁早找个有水的地方放血排毒,可能还有救。”冯御现在完全不再戒备,似乎已经笃定对方不会再出手,“你隐姓埋名在这儿呆了五年,就为了那个什么什么功,这心思我很佩服。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你总也懂得吧?”
“……该死……该死!”伴随着一声怒喝,掌柜的破门而出。
“……终于走了啊。”眼见对方没了踪影,冯御这才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方才那股睥睨的劲儿不知道去了哪里。“还真是好人有好报哎……要不是你那两个侍女之前把这墙弄穿了,杀了我我也不能在墙上弄个洞出来。”
见花无缺沉默,冯御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顺手按上他的手腕把脉。“对了,你那个号称可以解各种毒的什么丹什么放在哪儿?一心一意事菩提是迷药不是毒药,可是为了以防万一,能解还是解了好。”
“你真的……练了那个什么血魇天魔功?”花无缺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冯御听了这话,眼皮垂了垂,复又抬起眼,摆出个不屑一顾的表情。
“我说我练了你信?”冯御撇嘴笑笑,“之前在船上换衣服的时候也没瞒着你,那时候我身上有这个?”说着,冯御抬起右手示意了一下那根“情丝纠缠”,拜这绳子所赐,他想瞒着对方也瞒不了。
“那你……”
“是这个。”冯御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晃了晃,从里面倒出颗药丸吞了下去。也奇怪,当他吞下药丸后,原本遍布全身的红斑慢慢消散,很快就看不见了。
“这是?”
“之前玉儿研究出来的小药丸,装病用的,吃了之后全身起红斑,人见人怵。”冯御呵呵一笑,“没想到今天拿来做了这个用场。解药起效挺快,长起红斑来可挺慢——之前一直在唠唠叨叨地说,就是在等这斑长出来。那家伙既然是练毒的,总得怕怕这用毒练而且专克毒的功夫。——这香味道闻多了可真让人迷糊。”
说着话,冯御伸手掐灭了掌柜的拿来的香,然后在力所能及——因为手还被绳子绑着,所以活动范围只能在花无缺身边六尺之内——的范围内翻翻找找,搜出了几根香,拿火折子点上了。
“那你为何没中毒?”
“今晚那道炒素里面有木耳,而我看了木耳就吃不下饭去,本来打算等晚上叫小二给我买点别的东西的。”冯御讪讪一笑,“我也真是没想到,能这么救了自己一命——不过花少爷,你不觉得对于救命恩人你用这种审犯人的态度很过分么?”说到后面,已经有了些不满的味道。
“抱歉,”花无缺脸上一红,“我……”
“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冯御摆了摆左手,接着又呲牙咧嘴,“疼死了……那家伙的肉是什么做的?铁?”
“没什么,我的身子也是肉长的。”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冷笑。
第九章真真假假
“啊啦……轻敌了。”冯御叹了口气,向左偏了几步,挡在了花无缺身前,双眼冷冷望着门口。
掌柜的去而复返,脸上的笑容又狰狞可怖了几分,双手骨节攥的卡卡作响,“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一个江湖后生居然能让我也上了当,倒真是前途无量啊。”
“我觉得我是前途无‘亮’……”冯御嘀咕了一句,接着抬眼露出一抹苦笑,“何必回来呢?”
“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且我也觉得不正常。”掌柜的森森冷笑,“血魇天魔功的名号早就是如雷贯耳,就算没什么交情,我也知道‘血雨’平日里是怎么做事的,得罪了她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哼哼,想装成血魇天魔功的传人?你还不够狠啊。”
“……这年头,心慈手软倒是错了。”冯御又叹了口气。
“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可能真信了你是‘腥风血雨’的传人,可惜……”掌柜的慢慢走近,“好了,老实让开,待我逼出明玉功的功法,再考虑要不要放你一马。”
“能让早就让了,”冯御耸了耸肩,“至于放……别说这种小孩儿都不会信的谎话了。”
房内一时陷入僵局,掌柜的似乎很想慢慢享受对手的绝望,他的脚步并不快,反而有几分闲庭漫步的味道,“今晚还真是个好日子……不但可以一偿我的夙愿,还能得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好好玩玩……”
“你何苦为难两个小姑娘?若是你碰了她们,休想再从我口中得到和明玉功有关的一字!”荷露莲雾二人和花无缺一块儿长大,情意深厚。虽是自己身陷险境,听到掌柜的此言,花无缺还是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