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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人杀的多了……短时间之内,这身血腥和杀气,怕是很难完全掩饰过去。但也算不上麻烦,至少“驱蚊赶蝇”的效果极佳,在这种地方,可是相当方便的“通行证”呢。
“嗯……咳咳,请稍等。”虽然实力并不算太高,但作为换钱所的工作人员,大点儿的市面总还是见过的……正确的说,“麻木”这个词比较合适。我来这里交任务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何况我的杀气又没有针对他们,至少小命还是有保障的。
在确认了人头并没有伪造的痕迹后,负责接待的刀疤脸男子,又找来了另一名工作人员对断斧进行了鉴定。
再次确认后,刀疤脸才从柜台下抽出一个金属箱,一脸恭敬的上前道:“尸体和信物确认,是真品。这是酬金和最新的悬赏暗花,请验收。”说罢,将箱子轻轻对到我的面前,上面还有一叠悬赏名单。
“嗯。”应了一声算做回答,我当场打开箱子,却没有清点数目,只是将悬赏名单丢进去。“咔!”的一声合上箱子,提起它,便在众人畏惧和贪婪的目光下,转身离开了换钱所。
离开后,我并没有急着回自己落脚的地方,而是以不紧不慢的步速,在这个水之国相对繁华的城镇大街上,兜起了圈子。
因为我的着装实在是过于醒目,满身的冷气,又使得我基本上可以说是走到哪里,哪里便会出现一个半径三米的真空带。即使混在人群当中,也完全起不到隐秘的作用。那些心存侥幸尚未死心的家伙,便远远的跟在我的身后,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然而,不担心会跟丢的他们,很快便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
虽然前进的方向越来越向郊外,这对他们本是一件好事,但对方的速度,显然并不像一开始时得那么悠哉散漫。越来越快不说,甚至有了打算甩掉他们的迹象。
顾不得隐藏,认定刚刚完成S级任务的我,此时是他们最佳的狩猎时间。跟踪者们也拿出了普通人没有的速度,紧紧的跟了上去。
就在离目标越来越近,他们自以为即将得手的时候,追踪者中的三人,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倒地的闷响,便在不知不觉中踏入了死神的领域。
“怎么回事!?”其中一名被喷了一头鲜血的草忍叛忍,满脸惊骇的停下脚步。之前还在他身边不到两米处,一起并肩而行的另一名浪忍,居然就这样被莫名的分了尸!
脑袋自嘴巴的位置被切下了大半,白花花的脑浆混杂着殷红的血迹,将他们初时的信心,完全扼杀的一干二净!除此之外的其他二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一个被拦腰斩断,一个自肩膀至下体被竖劈成两半。
被同伴惨象吸引了大半注意力的他们,光注意到了空气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那染血的纯白半透明丝线。却不知在惊呼声响起的那一刻,原本的目标早已失去了踪迹。
在他们看不到的阴暗角落,一闪而过的冷冽白芒,转瞬即逝。
十分钟后,一名身着素色和服的白发少年,两手空空的不知从哪儿出现在人群之中。在路人惊艳中带着可惜,不屑,鄙夷,淫亵的复杂目光下。似是毫无察觉的,走进了城镇上最热闹的街道上,一家装饰素雅的典型和式院落——八重樱馆。
或许刚刚到此外来人并不清楚,但只要在这里呆了一天以上的人都会知道,吉原镇上的八重樱馆,是这里最知名的——高级妓院。
第三十九章:浮色风华,八重樱舞……
淡蓝色的徐徐青烟,在空气中留下一抹淡淡的白痕。
“咚咚!”暗棕色的精致烟杆,在玉白的瓷盘边缘轻叩,发出略显低沉的清亮响声。独独在那抹绘制着粉色樱瓣的白瓷上,留下一点尚带红亮星火的烟渍。
深吸了口气,不同于寻常烟草的辛辣呛鼻,浓浓的药香混合着一种苦涩的醇厚气息,在口齿中弥漫。与原本在房内燃起的淡雅熏香相融合,带着一股莫名的醉人……一如那持烟的人。
房间是传统的和室,榻榻米,纸质屏窗,素色的软榻,以及为数众多的软枕。
这里是二楼,正对着窗户,可以看到院内那株盛开的八重樱。
罕见的纯白,在周围八株略小的粉色樱树的衬托下,先得分外高洁……却也分外的冷清。没有淡淡粉色所独有的暧昧,宛如少女般初恋的梦幻和柔美。纯粹的白,就如同以往那般让我厌恶……刺眼,而颇具嘲讽的颜色。
飞舞的雪色花瓣,如同隆冬的点点落雪,随着入室的风,洒落了一地。使得本就简单而朴素的房间,越发的冷寂和……空旷。
尚带着发育中少年的稚嫩气息,满头与那株奇特八重樱相同色泽的纯白发丝,略带凌乱的披散在榻榻米上,和那点点的“落雪”相纠缠……分不出彼此。
一身素白的雪色身影,颇为随意的靠坐在那厚厚的软垫上。然而一举一动,一眸一瞥中,却有无不带着只有久居上位之人才有的高贵,冷傲。那双冰冷而丝毫不见点滴情感的异色双瞳,有着这正常同龄人,绝不可能拥有的冷漠和隐藏极深的残忍。而那周身缭绕的寒意……更是足以使的任何窥视其相貌的人,自觉退出他的视线之外。
在那样的气势下,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否真的会动杀手。但这显然是指在正常的情况下……极少数的“特殊人种”,显然并不算在内。
至少……眼前现在就有一个。
“呐……小麻衣……”甜腻的嗓音自背后突然传来,一双堪称完美,却略显骨感的修长双手,宛如爱抚般轻轻挑起少年略尖的白皙下巴。粉色的双唇,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的暧昧低语:“窗外的八重樱,有我美么……这么入神的盯着它看,人家会嫉妒的哦……”然而从来人的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的醋意,只有一抹常人听不出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