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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是冬雪。将落雪比作星云落九霄,倒是稀奇。不知道他前两联什么样。”
“不急,本宫待会偷给你看。”
赵徽鸾站的位置最好,能清楚看到里边的场景。
永昭帝坐在亭子里,庭院里左侧是作陪的朝臣,右侧是新科进士。夹道上牵着两条绳索,宣纸飘飘,挂满进士们的诗词。
内侍把王贺的诗挂好,又拿起另一张。
“日上三千尺,
蝉鸣暑气蒸。
小蝇争菡萏,
急雨竟蛙声。”
席上站起一个男子,拱手致歉。
“微臣不善诗词,让陛下与诸位大人见笑了!”
左侧席上也站起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犬子不才,忝为榜眼,臣惭愧。”
有人驳道:“汪大人教子有方,令郎颇擅礼乐论一道与经史时务策一道,在朝为官,当以经世致用为要。令郎若非有真才实学,岂会得陛下钦点二甲?”
“就是!”永昭帝摆手示意二人坐下。
“朕看你们一个比一个自谦,小心自谦过了头,朕治你们不敬之罪。难道诸卿疑心我朝科举之公正,不成?”
“臣等不敢。”
永昭帝看向诵读的内侍:“继续。”
沈知韫低声道:“不是斗诗吗?怎么又说到经世致用上了?”
赵徽鸾却是不语。
若非萧青阑同她说过榜眼汪文华擅青词,她差点就信了此人不善诗词。
给温鸿老贼代笔写青词,此时自然是要藏拙的。
身后有人道:“探花写的是冬雪,榜眼是夏日,还剩春秋两季。难道状元郎一人作两首诗?”
“不会吧?”
众女眷满是期待地竖起耳朵听。
“东宵云木英华路,
黄鸟青枝玉绿溪。
料是春风难解意,
朱藤含蕊有开时。”
满庭寂静。
永昭帝回味良久,方道:“真宁的玉衡宫有一架朱藤,每年花开时节香风阵阵。朕倒是未曾留意它青玉含蕊未开时的光景。容卿不愧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好诗才!”
“陛下谬赞。”
容谙起身,平淡从容,宠辱不惊。
内侍又念起另一首。
“梧桐知老叶知凉,
半剪芭蕉冷画堂。
闲上重楼江影却,
笑言月色妒寒霜。”
又是一片沉寂。
“好一句‘梧桐知老叶知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