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改变前世容谙因得罪温鸿外放出京的下场。
“温阁老,方才打断了您的话,还不知您想将温小姐许配给何人?”
少女清脆的嗓音,听起来一派天真。
落在温家祖孙耳朵里,却格外地扎心。
公主已经当众直言看中状元郎,谁还敢说招容谙为婿这样的话?
花丛后,温霓禾的帕子都要抓烂了。
“老臣……老臣……”
精明一世的温鸿再棘手的场面都经历过,却从未有过眼下这么难启齿的情况。
他想说“探花郎”。
王贺是他的门生,纵使已有妻室,理当不会在圣驾面前拒婚让他下不来台。
可是孙女不喜欢王贺。
他年岁已高,独子早逝,膝下只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他实在不想委屈他的掌上明珠。
想到方才永昭帝看真宁公主的眼神,他忽然福至心灵。
倘若他改口称舍不得孙女早嫁,左右才刚及笄,不着急婚嫁,想来陛下是能理解他的。
永昭帝看出温鸿的为难,暗暗摇头。
又看了自家没心没肺的女儿一眼,暗道一声“鬼灵精”“心思浅”,想是还不知道自己搅和了温家小姐与状元郎的姻缘。
他深觉愧对老爱卿。
“老臣委实舍……”
“温卿,你看探花郎如何?”
君臣两人异口同声,温鸿大半截话还留在嗓子眼。
听清永昭帝的话,温鸿愣住了。
永昭帝望向三甲的坐席。
“王爱卿,朕这就下旨赐婚你与温家小姐,望你二人同心同德,白首不离。”
王贺缓缓站起,行至夹道中央,朝永昭帝跪拜。
众臣都当他是去谢恩,温鸿却突然皱起了眉头,隐约不安。
就听王贺道:“得陛下赐婚,微臣铭感五内。只是,圣驾跟前,臣不敢欺君。”
正乐得与弟弟吃点心的赵徽鸾听到这,不由得停了下来,看向夹道。
王贺诚恳道:“臣于家中已有妻室,实不堪为温家小姐良配。”
永昭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