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就不怕把我的人给清算出去了?”太皇太后试探。
“不怕。”魏向晚笑眯眯,“娘娘从不让人为难,娘娘的人,若这点知情识趣的能力都没有,出宫也不冤。”
太皇太后就笑,“宫人其实是小处,小猫小耗子,打听些消息,翻不起浪来,六司关系紧要,错综复杂,当真要铁了心大换血,只怕诸事不顺。”
“慢慢来,我又不赶时间。”魏向晚给太皇太后捏腿,“再大的事最终也得落在人身上办,先把这些小猫小耗子调理干净了,诸事不顺的人就不是我了。”
动几个宫人,惊动不到太后面前,她如今和女儿僵持着,寝食不安,“你个孽障,生下来就是磨哀家的。”
太后气急,“你是嫡长公主,这世间什么人得不到,为何偏偏揪着李兰道不放?”
“既然这世间什么人我都可以得到,为什么李兰道不行?”
“他心里没有你。”太后气得拍桌,“你们成亲已经四年,四年了,他都没碰过你,你就真的甘心守一辈子活寡?”
“你就不想要你自己亲生的孩子?”
亓令月脸色阴沉,驸马不碰她是她的逆鳞,谁都不能说,即使是她娘。
她起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太后又拍桌,“他心里没你,活着不肯碰你,死了也不愿意和你埋在一起,李家是望族,等他百年后随意给他过继子嗣,还能年年供奉下去,到时候谁还记得你?”
“等我不在了,谁还能护着你?”
“难道我护不住我自个,生个孩子就能护住了?”亓令月反问,“驸马不想和我合葬,这可由不得他。”
“他活时挣脱不了我,死了也别想摆脱。”
“你如此油盐不进,就不要怪我无情。”太后沉下脸来,李兰道冥顽不灵,太后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在他身上耗费青春,不和离,那就丧夫。
“随便母后做什么。”亓令月轻哼,“左不过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她再不管太后如何,径直出宫,徒留下太后捂着胸口往后倒,嘴里止不住的叫孽障。
亓令月去了驸马府,李兰道从来对她视若无物,自然任由她来去自由。
李兰道原本在抚琴,见她来就停下,不想在下人面前追逐难看,李兰道坐在原地,口鼻观心,仿佛入道。
“你知不知道本公主刚刚救了你一命?”亓令月也不在乎他的态度,在李兰道面前坐下,“母后快要到忍受的极限,你再不碰我,就只能一死了之了。”
“某一心赴死,谢太后娘娘成全。”李兰道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