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和谢云飞的房间紧挨着,中间留着一扇门,可以互相走动。两间客房共用一个大到夸张的浴室,陈果靠在门边数着浴室地上的方格瓷砖,找个老师傅,在里面摆张小床,提供擦背服务都不成问题。
阿珍给二人介绍这客房,专业词汇一套一套的,听上去像是售楼小姐在给人推销新房。陈果正坐在床上看她摆弄落地窗边那张按摩椅,方嘉豪适时出现,问他们感觉如何。陈果走到阿珍边上,和她探讨起按摩椅的功能,谢云飞难得开金口,他道:“很好。”
方嘉豪嘴里叼着雪茄,鼻梁上多了副眼镜,嘴角斜斜上扬,斯文败类之气由内至外散发出来。
“楼下就是健身房,你们要愿意,现在就能去看。”
谢云飞打个手势,说道:“不急,明日再看也不迟。”
陈果躺在按摩椅上享受地晒着太阳,方嘉豪喊阿珍去帮他们两人添置些衣物。陈果惬意地闭着眼,和他客气道:“衣服都要您给张罗,这也太麻烦方老板了。”
方嘉豪笑着说,“那你们要穿我的,我也不介意。”
陈果立马回他,“您不介意我还介意,畜生的衣服我怕有味,我受不了了。”
方嘉豪哼笑了声,没搭腔,还是谢云飞微微一欠身对他道句抱歉。方嘉豪耸肩摊手,道:“没事儿,陈果嘴贱这事我知道。”
陈果和他杠上,回道:“嘴贱总比人贱好。”
阿珍拿了方嘉豪的银行卡,识相地退出战场。谢云飞站在两人中间,没有要劝的意思,看方嘉豪不接话了,便问他电话座机在哪里。直到他也走出客房,方嘉豪嘬了口雪茄,主动和陈果提起“叶天”。
陈果打断他,没有要听他说下去的意思,和他摊牌道:“我们一码归一码,我帮你打擂台,不管输赢,你以后都别再找我闹事。至于叶天,他要再和你好上,我也没办法,只能说他瞎了眼。”
方嘉豪答应得爽快,改口问他要不要去喝下午茶。陈果沉默看着他,从按摩椅上站起来,活动起手脚。方嘉豪从他眼里看出丝敌意,忙对他笑,“你忙你的。”
这时谢云飞打完电话回来,方嘉豪已退到了走廊上,见到他还和他拱手,道:“师兄,明天见啊。”
谢云飞挺有礼貌,和他说了声“再见”。
“刚才多漂亮一姑娘和你说话你不理她,这个方嘉豪你对他那么有礼干什么?”陈果一边抱怨一边跟在他身后进了他那间房,看他把布包放在床上,脱下外套挂进空荡的衣橱里。陈果盯着那床上的单肩包,双手抱在怀里问他,“师兄你上城里来是给师母找医生吗?”
谢云飞关上橱门,冷冷回他,“与你无关。”
陈果被他这生硬口气刺到,嘴一撇,道:“我这不也是关心嘛。”
谢云飞身上依旧是那件谢记茶楼的汗衫,室外的暖黄光线透过玻璃窗落在他肩头,他的手臂,胳膊和双手全都暴露在这暧昧的光影之中。漂亮的肌肉线条显现出来,手臂看上去结实有力,又不至于太壮,撑爆汗衫,被维持在一个刚刚好的尺度。肤色虽然偏白,却丝毫没有软弱无力之感。比起刚才那身将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行头顺眼许多。
陈果干张着嘴,看着他竟说不出话。他觉得不太妙,实在是不太妙。身体内部涌上躁动,一波一波地,难以抑制。他忽然有些想念那些蓝色的小药丸了,对着古板沉默,衣服都还没脱干净的谢云飞都能起性欲这事,实在让他有些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