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漂亮大姐姐的想法真让人猜不透。
许有容见她这样,忍不住失笑道:“现在看来,又很显小。”
果真还是个小孩,都还没开窍,什么都没看出来,包括小胖的爱慕和她的调侃。
温镜与把串递到她手里,满是无奈说道:“先吃东西吧,我年纪小不小的以后再讨论。”
她年纪哪里小了?十八岁刚成年,青春洋溢,风华正茂,满脸胶原蛋白,正是人生好风光的时候,一点都不小好不好?
不就差了五六岁嘛,抱两块金砖而已,怎么搞得她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许有容看出了温镜与满脸的不服气,吃着串,什么都没说,许久,才感叹一声,“你和温朝春一点都不一样。”
温镜与头都不抬:“你见过他?”
“见过。”许有容点点头,“眼里都是戾气和不甘心,看人的时候眼里都是对货物似的打量,想要拉下脸,但面子功夫做得不到位,很容易就让人看穿他的目的。”
温镜与赞同地说道:“是的,不过也可以理解,他是温家备受宠爱的大儿子,但却没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那些温家财富和权势本来应该都是他的,但结果就因为身体不好,连命都保不住,他心理扭曲也是正常的。”
“你看得倒是明白。”许有容看着她,眼中满是好奇。
两人的生活环境可以说是相似的,偏颇的父母,心思不正的哥哥姐姐,同样的不被重视和被打压,但许有容可以保证她的心态绝对没有温镜与的好。
温镜与把烤鱿鱼放进嘴里想了想,“以前也是不忿不甘的,爱憎都有理由,他们就好像无端地把‘我’抛弃了,这谁能接受,可不接受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伸手去要吧?”
绝大部分的苦都是原主吃的,原主是怨恨还是释怀了,她也不知道,到现在她怀疑自己能那么丝滑穿越,全部接收原主记忆,应该就是原主自己放弃了。
原主的一生都是不幸的,后来她又把这种不幸转移到在别人身上,很快被男女主联手搞下线,就好像失败品一样,如果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原主大抵是不想要的。
温镜与歪了歪头,诚挚地看着许有容,“以前的我和温朝春都是温家失败的试验品,寄予厚望的早早病逝,一点都看不上的反倒野蛮生长,也不知道温先生和温夫人现在是否甘心。”
许有容欣赏地赞叹:“本来想宽慰你的,但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你个这个年纪能把事情想的那么通透且不困在其中,非常了不起,不需要我多此一举安慰你。”
“那有容姐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呢?”温镜与好奇问道,她对许有容的生长轨迹很感兴趣,想看到一个真实的许有容,而不是对着所有人都带着温和假面的对方。
虽然当乖崽儿的时候也能看到,但她这不是贪心嘛,还是做人的时间比较多,能用温镜与的身份拉进和许有容的关系那当然更好。
许有容思索片刻后淡淡地笑了笑,“很早了,毕竟我家也是一堆烂事,不止隔着血缘,还有仇恨。”
许父许正渊是个伪装得很好的凤凰男Alpha,入赘方家,在和她妈妈方华琼结婚以后还和初恋情人藕断丝连,还搞出了私生女,但那时她外公还活着,许父只敢搞一些小动作,后来她外公去世,方华琼很快车祸身亡。
警察当时也对事故现场进行了勘察,车子没有问题,也没有刹车失灵的情况,穿过一片没有监控的地带以后就和大货车发生相撞,方华琼当场死亡,而货车司机则是疲劳驾驶,并没有和温家、方家有任何关系。
最后只能以方华琼因为父亲过世过度伤心而精神恍惚的理由结案。
许有容不相信这只是个意外,她一直觉得她母亲的死亡有蹊跷,而且大概率和许正渊有关系,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但除了他不会再有别人。
她母亲的命还有方家的一切,都不应该落入许正渊手里,他不配。
一想到在一些公开场合许正渊悼念亡妻的深情模样,许有容就忍不住想要揭穿他的伪善面孔,让世人看看那张面孔之下是怎样的可怖。
“有容姐。”温镜与呼唤一声,把许有容从回忆中喊出,看着那双如深潭一样望不见底的清冷眸子,她认真说道,“你分享了我的快乐,作为回报,我今天也承担你的一些痛苦。”
“孩子气。”许有容轻笑说道,“有容姐怎么把痛苦分给你啊?”
成年人对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温镜与已经在她脸上看不到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悲切了,但温镜与知道,痛苦只是被隐藏,从来都没有消失。
温镜与认真地看着她,“我现在还想不到,但总有一天可以帮你把痛苦酝酿成朝前走的力量。”
其实她已经想到办法了,温镜与帮不了许有容,那乖崽儿还不能帮她提供情绪价值吗?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那有容姐先谢过你这份心意。”许有容有些可惜,“要不是你马上高考了,冲你那么乖的份上,我怎么也得敬你一杯酒。”
温镜与舔了舔唇角,有点不好意思,“不可惜,高考之后会有很多时间。”
虽然她乖,许有容要给她一份不乖的奖励,这其中的逻辑温镜与搞不懂,但不妨碍她为自己谋福利。
回到锦林别苑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都要上班上学,在楼梯口分开以后各回个人的房间。
温镜与洗漱完躺在床上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气势脑袋,她忘记从侧面问丢猫以后许有容会不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