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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那小姑娘,手段狠了一些,心性倒似非大奸大恶之人。
……也许他们是误入歧途吧,人的一生变数无常,自己又怎能轻易判断,决定人家的生死呢?
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的一念,最终决定了二人的生死。
于是他对花鸢,道:“快……过来。”
花鸢见他有话对自己说,忙凑到跟前去,那单史崇就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她闻言点点头,回望了仍然在交战的沈青愁一眼。
破金星君虽然伤了一目,但也非能轻易取胜的,他恨沈青愁入骨,疼痛之下,戾气渐生,武功招式是乱了,出手却越来越暴躁狂烈,不计后果,完全像一只疯兽一般。
奈何到底是一身铜皮铁骨,纵然狂乱,也占了优势。
二人正战着激烈,忽闻一声娇喝:“看我毒粉毒瞎你另一只眼!”
话音未落,花鸢手中一撒,漫天白色粉末向破金星君袭去。
破金星君已失了一只眼,闻此言岂不吓得立马退后,好半天尘埃落定,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看去,单史崇、花鸢、沈青愁均已不见了,只剩一地的尸体和他自己。
再看那满地粉末,哪里是毒粉,分明是香炉灰。
寂静无语的夜里,猛然传出一声暴吼如狮的嘶吼——
“混蛋——我要扒了你们的皮——啊啊啊——”
话说,单史崇和花鸢、沈青愁岂会凭空消失,又去了何处?
原来,之前单史崇把花鸢叫过去,首先问她——若外面的人都冲进来,你二人可有把握逃生?
如今外面的人不敢进来,是因为两位星君放了话,不经通报不得擅闯。他们一方面自负定能解决这俩毛头孩子,一方面也是因为要向单史崇逼问机密。
可却没想,反倒变故突生,落得一死一伤的下场。
眼下,只要破金星君回过神来,开口一喊,外面的人就会冲进来,而外面人数众多,除去弓箭手,谁知道还有没有几个星君,几个司命?
花鸢一想到这些,心凉了半截,这时单史崇又如此如此了几句,她目中不免流露出感激,然后便按他的吩咐行事。
以香炉灰糊弄破金星君之时,花鸢打开了桌子下的密道,拉过沈青愁推了下去,再抱着单史崇也跳了下去。
密道,真是好东西!所谓狡兔三窟,没事挖上几条,实乃穷途末路的首选。
这密道虽然一直就有,可单家人被刘管家暗算,连躲进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血溅当场,此时倒是便宜了花鸢他们。
单史崇被花鸢双手托着从密道而过,他注意到一个小细节,那便是花鸢抱着他时,举止非常轻,似乎怕弄疼他。
反正他已经是垂死的人了,也给他们指出了路,她还能如此细心,他心里对她有了底。
不一会儿到了密道的尽头,尽头不是出去的路,而是一间密室。
练武之人,随着功力的精进,五感会有所提高,比如这暗无天日的密道密室,花鸢和沈青愁都能看清楚一点大概。
这是个不大的密室,沈青愁看到墙壁上有什么,伸手一摸,果然是一盏油灯,便取了火折子点燃,重新挂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