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如何去想,她这个表弟,都该是她的命定之人。
可她为何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呢?
又想到,栗嬷嬷昨日给她的那册子,想到要与表弟做那种事情,她现在脸颊和心头像是火烧一般。
她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显然不但来不及,而且娘也不肯给她机会,花轿两旁都有会武艺的女使守着,她倒不是打不过,而是脱不开身。
入了喜堂,拜了天地拜了高堂,顾清莹又有点想认命了。
好歹表弟学问好,人也好看啊!
就好看一点,已经胜过从前自己相看的那些所有了。
终归是要嫁人的嘛,寻个顺眼的,也比将就那些丑八怪好太多了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心态,顾清莹被牵着入了洞房。
盖头掀起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满目春风,神采奕奕的少年。
原来表弟笑起来这样好看!
书上是怎么说的?
令人如沐春风。
片刻的失神,引来了满屋的笑声,顾清莹羞涩的低下了头,紧抿的嘴唇,微微上扬带了些许笑意。
在喜婆的指引下,二人完成了所有的礼数,杜斯年要出门去敬酒,她也有了片刻的松缓。
梁氏亲自煮了些吃食,趁着这个空档给顾清莹送来,笑的和蔼可亲,顾清莹却有几分脸热了。
从前叫舅母,如今是她的婆母,该叫娘了。
许是瞧出了顾清莹的窘迫,梁氏主动道:“清莹能入我家,是我家的福分,莫要紧张,咱们从前如何相处,如今也一样好不好?”
顾清莹红着脸,大大方方的唤了声娘。
杜斯年这些年一直也没什么朋友,有那么几个同窗,也都忌惮侯府姑娘的名头,更知道这位侯府的大姑娘是个厉害角色,便没人敢不知趣的大闹洞房。
只是象征性的走了个过场,这新房中,便只剩下了新婚小夫妻。
“夫人、该、该歇下了。”
“嗯。”
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杜斯年主动替顾清莹卸下钗环,打水梳洗。
两人对立之时,却都是无从下手。。。。。。
堂堂新科探花郎,如今在妻子的喜服上栽了大跟头,根本不知如何解开。
英武不凡的侯府大姑娘,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此刻也对着新婚夫君的腰带发起了愁。
好不容易褪去了喜服,二人还穿着寝衣,盘腿坐在床榻上,面颊绯红,杜斯年不知是饮了些酒的缘故,还是羞臊的,红的不止是脸颊,耳朵和脖颈也红的透亮。
顾清莹此刻心如擂鼓,见杜斯年欲言又止,想伸手又伸不出的模样,就更加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