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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剧烈的痛,我怀疑我的骨头已经碎掉好几根了。
偏偏痛得龇牙咧嘴,就是叫不出声音来。
爷爷的,这样人家会疼的知道不?!
然而我低估他狠心的程度了。撞击地面的疼痛还没过去,他竟然就一脚踩到了我膝盖上!
这下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只差没立刻晕过去。
他踩着我半蹲下来,用手掌牢牢捂住了我的嘴巴,另一手解开了我的哑穴。
冲口而出的惨叫声就这么给他压得只剩下几声闷呜。
“你什么时候上去的?上去干什么?”
他问完了,挪开手掌。我喘着气,哼唧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脚上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几乎把我的腿从中踩断。我还没叫出声来,嘴巴又给他捂上了。
除了疼,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上来。
从前的他,虽然是个杀手,却从不会故意去折磨人。我听过有些杀手总喜欢把“猎物”折磨得奄奄一息,然后抛在荒野引野兽争食。而死在他手上的人,至少能保证自己死得有尊严。
但是现在的他,真的变了,变得不愿理会别人的感受。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关节在咯咯响,脚筋已经绷到了最大限度,仿佛只要他再加点力气就会断掉。
我已经发不出声音来。
他再次松开手:“什么时候上去的?上去干什么?!”
我盯着他,没考虑要怎么说,而是在想以后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假如,他已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性格变了。脾气变了。不记得我了。而且……以后也再也不会喜欢我。
——我还有必要一直抓着他不放吗?
踩在膝盖上的脚突然撤了:“怎么,这样都受不了了么?”
我缓过一口气,说:“我上去干什么,不管你事。你呢,哼,你半夜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
他正要开口,我又说:“你有一张嘴,我也有一张嘴。你有手,我也有手。别忘了师父说过我不能死——你自己想想吧。”
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却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的呼吸声慢慢加重:“别嘴硬。我有很多办法让你说话。先想想……你觉得蝎子怎么样?”
他说着,从衣袖里掏了个东西出来。他手心朝上,我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的手背。那只手慢慢放到我的脚边,另一只手扯掉了我的鞋袜:“我听说,人的脚底板心最受不得疼,我也没试过——”
听他说着,我只觉脚底被一个什么尖锐的东西顶着,只差一点就要刺破皮肤。
我全身的汗毛瞬间都竖了起来。
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对未知的危险的恐惧。
天,他不止变狠了,还变变态了。
我立刻叫出来:“变态!放开我!有胆你跟我光明正大打一场,玩这种小孩把戏算什么?!”
“你上山干什么?”
“找他们陷害我的证据!我没有拿《素心决》!”
嗯,我说的也不算撒谎。
沈千月放开我,那个尖锐的刺激感立刻消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