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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不待平阳作答,高声呼道:“来人啊,将马啸啸压入镇天府大牢,严加看管。”
马啸啸便被飞奔而去的两名大汉驾着,又飞一般地出了小屋。
平阳听周宁麒煞有其事地一言摆出皇帝,只道:“如此,便有劳王爷了。”却是暗暗咬牙切齿。
如此一番周折,马啸啸便被押入了镇天府大牢。
马啸啸还是第一次知道,镇天府竟然还有所谓大牢。她两臂被人举着,双脚仍旧绵软无力,就这么半吊半走地被拖入了大牢。
那大牢乃是一处石牢,修筑于地下,入口为一个石拱门,下有数级台阶通向幽暗长道。马啸啸一路被拖将往里走,一路抬眼四处张望,未曾料到偌大一个石牢,除了几个衙役,竟然一个犯人都没有。因为石牢空空,好些监狱的铁门都未上锁,室内也无灯火,仅是长道壁旁,有几支烛台悬在半空,蜡油中的灯丝看上去也似乎是新近换上的。
马啸啸心中惊异,寻思道这一处石牢恐怕也不过是个虚幌设置,好久不用了。片刻之后,她便被带到了长道最末一间牢房,果然如传说中一般,连张床都没有,仅有一蓬乱草摊在地上,勉强隆成床的形状。那两个架住她的大汉忽然撒开手去,马啸啸脚下一软,人险些栽倒在杂草上。回身却听“嗒”一声锁响,一名衙役已把牢房落了锁。
马啸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便顺势坐到了杂草堆上,开始打量起这间小小的四方牢房,只见墙角处摆着一张破旧桌案,斜上方处有一个圆形小洞透出一点白亮天光。马啸啸肩膀仍旧隐隐作痛,刚刚与平阳一番纠缠,更令她感觉委实不好,不禁心想早知道就不该听素喜和绿意的,回来镇天府做什么。但转念又一想,好在眼下她人在牢中,虽然苦点,但也算是比外面安全些,至少身边没有平阳那个疯妇。可是,她不知道周宁麒打算关她多久,毕竟正要追查起来,给她弄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她一刀咔嚓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一念至此,马啸啸便觉得身陷囹圄绝非长久之计。
可惜的是,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合适的对策。
是夜,马啸啸裹紧外衣,躺在杂草堆上勉强算是睡着了,好在正值春末夏初,石牢虽比外面清凉但也不大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马啸啸人还头昏脑胀,便见衙役面无表情地透过铁栏推了一个瓷碗进来。她忙起身过去看,却见碗里一碗白花花的米汤水,碗下飘荡着几颗莹白细米,显是没煮熟。
马啸啸连忙出声叫住正欲离去的衙役,“这位大哥,这莫非就是早饭?”
那衙役面无表情地“嗯”一声。
马啸啸又问:“王爷可有说如何处置我?”
衙役仍旧面无表情地答了一声:“不晓得。”
马啸啸便想那就是没有了,却又问:“太君可有说些什么吗?”她心想太君无论如何不会不管她吧,好歹让素喜送个正常的饭食来也好啊。
衙役又是面无表情地一声:“不晓得。”说罢,还不待马啸啸再问,便径直转身走了。
马啸啸蹲在地上咬咬牙,还是端起那碗米汤水喝了。从前她刚穿来当乞丐那会儿,吃得也不比这好,只是后来发了财便不记得了,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马啸啸余下整日便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她时不时停下凝神听石牢中的动静,有时许久听不到响动便透过铁栏,往外四下里瞧一瞧,便见衙役们各占其位,不声不响。她便踱回牢房中央来回走动,时而抬眼看墙上那透着天光的圆形小洞,她心里琢磨,这么小的圆洞,鸽子飞不进来吧。于是,马啸啸又回想起昨日为何周宁麒会如此凑巧地出现在她的小屋,莫非也是如同半夜那次,偷偷来看斩鬼?
想了一阵,仍是无解。
直到圆洞里投射的天光渐暗,马啸啸却也没见衙役再送来第二顿饭。她于是索性坐下,闭眼凝神,节约消耗。
闭眼坐了一会儿,却听外面传来个熟悉的女声:“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承官爷照拂,多谢官爷通融。”
马啸啸闻言立马起身,急急奔到铁栏后,果见不远处绿意递了两支珍珠发簪给一位带刀衙役。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这文在我脑海里大概也有个5,6年了吧。。。
还是很希望能够将它写成我心中那个样子。。。
可惜,时常感觉笔力不济,括弧泪奔括弧。
承蒙各位不弃。
☆、牢狱的狗尾巴草
绿意待衙役们渐渐走远才转过身来,一眼便看见马啸啸人站在铁栏后,身上满是杂草碎屑,两手抓住铁栏,脑袋贴在铁栏窄缝间,眼巴巴地把她望着,样子委实有几分可怜。
绿意不禁咯咯一笑,“看这石牢把你苦得。”
马啸啸立马回道:“还不是你和素喜非要叫我回府来。”
绿意笑着把手中食盒放到铁栏前,马啸啸眼中一亮,忙蹲下身去。
见状,绿意说道:“我和素喜乃是一番好意,让你回府好生修养,谁知你却不知好歹,斗胆行刺堂堂公主。”
马啸啸抬头皱眉说道:“你觉得我能真有这般能耐,姐姐你是没看见我那天中箭那血流得,至今都不见好,我哪有什么力气行刺,有毛病不是。”
绿意闻言,一面蹲下身去揭开食盒盖,一面不紧不慢地答道:“我原想你也不是,按理说你也不该和公主有什么瓜葛,只是照王爷说的,公主确实手腕受了伤,必然要有所交代才成。我听素喜说,太君原也不信你敢举刀行刺,可公主毕竟身份尊贵,又言之凿凿,她倒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