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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苓问:“我们光明磊落,你怕什么?”
云喜抿唇,眼眶有些酸涩,泛起细微的红,她道:“你不是女子,你快去罢,若洗不完,徐姑姑定要把我往死里骂,她骂人可难听了。”
谢子苓冷哼一声,“她若敢,我找人好好招呼她!”
“哎呀!子琏哥哥你小声点,隔墙有耳。”云喜忙打住,叹了一口气,“我知子琏哥哥心疼云儿,但这些事情就咱俩知道好了。”
谢子苓看她这般模样,心情都快郁郁了,他无奈地似笑非笑道:“我以为你不知道,改天再来看你,我走了。”
云喜推着他出浣衣局。
而他踏出门槛时,又道一声,“你千万,要保重。”
云喜长睫轻颤,说道:“有金桂姑姑看着我,你大可放心。”
送走谢子苓,云喜回头继续干浆洗的活,而方才她们拉拉扯扯的那一幕,被有心的婢女看见,一五一十的告知徐姑姑,徐姑姑则把这些事,告诉了在病房修养的连翘。
连翘当即把手上端着的碗摔到地上,黑漆漆的汤药四处飞溅。
提到云喜这贱丫头,她就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好啊,被世子爷贬去浣衣局浆洗,还有心情跟家奴小厮打情骂俏!”
“徐姑姑,婢女本是主子的私有财产,若私下与人有染,该如何处置?”
徐姑姑定定地看了眼连翘,口齿清晰地道:“当众仗责三十大板,发卖三教九流之地。”
连翘听罢,颇为得意,继而脸上浮起一抹阴狠,狰狞,冷嗤道:“好呀!徐姑姑,去给我盯紧她,尤其要仔细看清楚她左手臂上的守宫砂,是否还在……”
傍晚时分,云喜把新送来的衣服浆洗完毕。
她抬起酸痛的脖子,前后摇晃,日落的余晖倾洒在她的身上,随着她的微动,泛起淡淡的橙光。
徐姑姑领着春、夏、秋、冬四位小婢女回来,见到云喜遵守约定,做完她吩咐的活计,颇有不满。
她倏地心生一计,走过去道:“云喜姑娘,你没走正好,四小姐、五小姐正和其他世家的小姐在留园那玩荡秋千,需要几位婢女过去候着,这边拜托你过去一下。”
一边说着,一边拿袖子抹眼泪,“我手底下的婢女不担事儿,春、夏、秋、冬她们四个一个说来了癸水肚子疼,一个说头疼、腿疼、还有一个刚被训斥了一顿,要去静心殿罚跪。金桂说过你,能干事,你看你把我吩咐的活计都做完,眼瞧着就是个好姑娘,不跟这些青白葱根似的丫头一般,连出去跟在小姐们后面,都给我净惹是生非!”
云喜只觉徐姑姑的嘴巴,看见她就没停过。
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