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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熹抿下一口,瞥她一眼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你觉不觉得……”方柔拉了凳子在沈枝熹面前坐下,继续道:“你觉不觉得,宋国舅似乎已经知道了全部事实?”
“觉得呀。”
沈枝熹点着头,又再喝了一口茶水。
“从他说要娶我时,我就这么猜了,包括鸳鸯说没把事情告诉他,我也是存疑的。偏宋涟舟什么都不说,我也不能去问他,万一他是不知情的,我一问再露了马脚怎么好。”
“所以,鸳鸯到底有没有把事情告诉他?”
“鸳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面不改色的撒谎,她若能,那她便不是鸳鸯。”
“那…那宋国舅他真是……”
“罢了,先不说他了,眼下先去应付那位侯夫人。她身边派来的丫鬟尚且这般态度,想她也憋不了什么好。无非也还是为了宋涟舟的事,宋涟舟去告戒庄玉岚的事,府里是不是都传遍了?”
“怎么不是,你们前脚才出门,后脚就传到施星院来了。”
“真是头疼。”沈枝熹放下茶杯,起身往里头去,“这都几天了,祁愿怎么还没来月京城,他是死在雁南山了?”
“你别咒人家。”
方柔替沈枝熹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身干净的衣裳,旋即又帮着沈枝熹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脱下,小心将新的换上。
“你觉得侯夫人找你是要说什么?”
“管她要说什么,我只知道以我和谢景时他们的年纪来看,当年我娘亲怀上我和庄玉岚怀上孩子的时间不过也就相差了几个月,那几个月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成了侯夫人,而我娘亲却失落回了雁州,我是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穿戴齐整后,沈枝熹又吃了一碟子糕点,心情舒坦了才出发往庄玉岚那处去。
庄玉岚的繁云院离的不远,很快也就到了。
许是沈枝熹来的晚的缘故,庄玉岚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虽然平时看沈枝熹的面色就不是很好,即便一共也就只见过两面。
“翠玉,上茶。”
庄玉岚叫丫鬟上茶,那丫鬟还记着方才的仇,离去时还冲沈枝熹翻了白眼。
她翻的她的,沈枝熹可不费那多余的精力去搭理她。
“伤可好些了?”庄玉岚发了问,总要做做样子。
“劳夫人挂心,想必翠玉回来后也已经将我的情况告诉夫人了,比前两日倒是好了许多,就是不能有大动作,伤心动气的也会影响康复。”
庄玉岚听了,噙着笑的眼睛不动声色的飞去几个刀子。
翠玉回来自然是把事都告诉了她,包括沈枝熹那些话中带刺,明夸暗讽的言辞,眼下又说不可伤心动气,否则会影响身子。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她,她得敬着些她沈枝熹,否则离了这院子后万一身上又不痛快了,那便全都是她这侯夫人的苛待。
方才还没见面,沈枝熹就已经给她安上了个蛮横霸道不讲理的帽子,这要是再出了点什么事,那她这侯夫人可真是要在月京城中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