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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敢看宋涟舟。
她是不敢看唐舟。
唐舟,小瞎子唐舟,曾经那么美好的唐舟……
她转过头,看向马车窗子那一边,回避掉身后的目光,答非所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又穿回白色了?”
“我以为你喜欢。”
宋涟舟还是看着她,甚至目光越发深情。
“你问我现在为什么总是穿黑色,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也记得你从前说过我穿白色最好看,你最喜欢,我想要你的喜欢,想让你开心。”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悠长的沉默。
马车外,卫鸿靠着边边稳稳架着车,时不时笑着回头去看看被拉着跑的小月。
回眸一瞬,忽的脸色一变。
他拉紧了手中缰绳,险些拉停了马车,还好没出事,不然晃到里面伤还没好的沈枝熹,他家公子可不会轻易饶过他。
马车依旧往前在跑,可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街边某处。
他看见了个熟人,三年前的熟人。
杨馨月。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杨馨月远在雁舟,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直至马车远去,她仍站在原地且也在望着他,他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惊喜的同时,更多的是疑惑,是不解。
这些年,他给杨馨月写过不少信,只是一封都不见她回过。
他想,许是他寄给她的及笄礼,她不喜欢。
又兴许,当初她常同他走在一起,纯粹只是为了拜托他在他家公子面前替她美言,好让公子不要记恨她父亲。后来她父亲没有被降罪,她当然也就不再需要和他有交集。
那会儿,杨馨月总是骂他榆木脑袋。
当时不懂,后面回月京城再去回想,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懂了,所以开始给她写信,只是后来没有得到她一封回信,他便又不懂了。
现在,更加不懂。
马车渐渐消失在街头,最终到了国舅府门前。
宋涟舟仔细搀着沈枝熹下来,自车上看她情绪不好后,没再逼她说话。
“你搞得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带我看什么?”
站在国舅府门前,沈枝熹总觉得心不安,跳的厉害。
她扫视一圈,却也感叹于国舅府的气派,比宁城侯府还要气派。
“一会你便知道,进去吧。”
宋涟舟牵着她进门,她本是要抽回手的,只是他力气大,抓的紧不许她松。
刚进门,下人便来禀说宋涟舟的父亲到了,正在前厅等他。
宋涟舟点了头,再同沈枝熹道:“你随我一同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