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山走时她不过是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只是微微隆起,还不曾明显。今日一见,贺季山不曾想到孩子竟是长了这样多,瞧着沈疏影的肚子,男人眸心的神色经不住就是一软,只走上前,将大手抚了上去。
七个月大的胎儿正是胎动频繁的时候,未过多久,孩子便是在母体中动了动身子,甚至在沈疏影的肚皮上抵起了一个小鼓包。
因着是夏天,沈疏影只穿了一件绿色绸裙,极单薄的料子,将那个小鼓包勾勒的清清楚楚。
贺季山瞧着便是蹲下了身子,眸心焦灼,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沈疏影移开目光,甚至不敢去看他,只轻声道;“柳妈说,这是孩子的小手或小脚。”
贺季山一听这话,便是微微一怔,继而一抹笑意便是抑制不住的在唇角蔓延开来,孩子依然在轻轻的动着,他揽住了沈疏影的腰,将耳朵贴了上去。
沈疏影的身子僵硬的站在那里,几乎都连动也不敢动,生怕是自己的一个美梦,当她醒来后,身旁便又是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直到孩子的胎动隐去,贺季山方才站起了身子,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还不待他开口,沈疏影便是伸出胳膊,将自己埋在了他的怀里。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眼泪一串串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这样多的日子,日日夜夜的思念啃噬着她的心,午夜梦回,全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点点滴滴,刻骨铭心。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这样的想他,在他走后的这些日子,她整个人都仿佛被抽干了,唯有肚子里的孩子却在一天天的长大,是他的孩子,他的骨肉。
“季山。。。。”沈疏影唤着他的名字,小手紧紧的攥着他腰间的衣襟,仿佛自己一松手,他便会消失不见了似得。
贺季山低眸,便是她泪流满面的一张小脸,他将她的身子从怀中抽开,他伸出手,却在触碰到她肌肤的刹那停在了那里。
“时候不早了,你歇着吧。”他说了这几个字,便将她的手从自己腰间扒开,转身便走。
沈疏影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一股心慌侵袭而来,只让她迈开步子,对着男人奔了过去,可不料他跑的快了些,竟是被地毯绊了一跤,眼见着向地上倒去。
不待她倒下,贺季山已是迅速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脸上的神色竟是比沈疏影的还要难看,他的大手牢牢箍在她的腰间,忍不住喝道;“沈疏影,你不把我吓死,你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沈疏影只是将脸蛋贴在他的胸口,微弱的开口;“你别走。”
贺季山仍是心有余悸,大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回头对着门口便是厉声道了句;“来人。”
立时便有仆人躬着身子走了过来,唤了声司令。
“让人把官邸里所有的地毯都给我揭了!”男人的声音低哑,眼眸更是幽暗,隐有火苗,仆人不敢怠慢,只诺诺称是,退了下去。
贺季山将沈疏影抱在沙发上坐下,却仍是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的极快,直到他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方才慢慢恢复过来。
“对不起。”沈疏影攥着他军装的一角,轻轻的道出了这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贺季山浓眉微皱,紧紧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