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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川将烤好的牛排和秋刀鱼端到她们面前,云畔不知为何觉得很饿,闲聊间,一口一口啃完了整块牛排。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吃烧烤,玩游戏,谢川搞了一套露天KTV设备,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给云畔唱了首生日歌。
分完蛋糕之后,已经接近黄昏时分。
她们头挨头坐在帐篷里看日落,橘色的晚霞映在她眼底,身边的方妙瑜和盛棠在说笑,不远处有谁抱着话筒在五音不全地唱歌。
云畔再次想起周唯璨。
他现在在哪里呢?会和她在不同的地方,看着相同的日落吗?
明明上次见面时他又一次拒绝了她,这一刻她最想见的人仍然是他。
人有时候真的挺贱的。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让自己痛苦的,就越想要。
夕阳缓缓坠入地平线,谢川过来问她,晚上还想安排什么活动,云畔很自然地说,她还有事,要先走了。
对方有些摸不着头脑,追问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好端端地能有什么急事。
但是云畔没有在意,她的思维和行为是跳跃式的、飘忽的、脱节的,想到什么就认为自己必须要立刻去做,晚一秒都不行。不管合不合适,应不应该。
于是,在谢川错愕的眼神中,她拿起自己的大衣和短靴,甚至忘了和特意过来为自己庆生的朋友道别,就匆匆离开。
成群的黑色蝴蝶哗啦啦从她眼前飞过,像极了某种指引,云畔头也不回地在沙滩上狂奔,心跳声越来越快,越来越躁动不安。
就这么一步不停地跑到路边,云畔的小腿又酸又疼,差点抽筋,她却丝毫不觉得累,打了一辆出租车,熟练地报出绿廊巷的地址。
一路上收到很多条消息,大多数是方妙瑜和盛棠发来的,都在问她去了哪里,云畔逐一回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欠妥。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那条熟悉的巷口。
循着上次的记忆踩上那条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云畔一路往里走,两旁的竹竿上乱七八糟地晾着衣服被子,有的还在不停往下滴水,黑色垃圾桶敞着盖,旁边堆着大包小包的垃圾。
如果不是因为周唯璨住在这里,她恐怕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踏入这种地方。
终于走到最后一户居民楼,绿色铁门半敞着,被她轻而易举地推开。
上楼的时候刚好碰到一对情侣,应该是住在周唯璨对面的邻居,云畔自然地移开视线,却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自己什么,不过声音太小,她听不清,也没兴趣听清。
不觉得这个时间段周唯璨会在家,她走到左边那扇门,试探性地敲了几下,果然没有人开门。
她只好站在门口等。
四周的墙壁是久未翻新过的灰扑扑的白色,墙皮大片脱落,露出里头砖块的轮廓。云畔百无聊赖地打量,又随手捡了颗石子,在地上涂涂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