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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四道:“你们信不信,那个香杏林是来骗老头子钱的,她和老三是一伙儿的,不对,也可能不是一伙儿的,总之,她是个女骗子。”
岑宝楼说:“那她也是个厉害的女骗子,梅老板才认识她多久,就要和她结婚?”
梅四一拍草地,笃定地说:“她有迷魂药。”
蓝白心笑了出来,梅四踹了他一下:“你笑个屁,我和你说,世上真的有迷魂药。”
岑宝楼揉了揉小腿,也说:“我的脚好像也麻了……”
梅四拽着他也坐下,说:“岑宝楼,我们玩比大小吧?”
岑宝楼接了句:“赌什么?”
蓝白心一捏眉心,这一天还没赌够吗,还惦记着赌呢?他回头看了一眼,梅四和岑宝楼竟然坐在草地上面对着面,中间放着一副牌,真的要赌。他再转回去时,祝医生和沈姨早没影了。
梅四指指岑宝楼的手表,拉出了自己戴着的一根项链,那项链里夹着一张照片,他拿出了那照片,说:“就赌这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梅四说:“他们绑架我的时候,连我的兔子一起绑了,他们当着我的面杀了它,扒了它的皮,煮了它,我好饿,我觉得自己要死了,我吃了我的兔子。”
“他们是瓦将军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瓦将军。他好黑,牙齿好黄,身上一股鞭炮的味道,就像过年的时候新美华的味道。”
“老头子说,他不会走的,他就要留在洋市,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走。他说,你回来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满月的月光下,草地显得幽黑,树丛发出靛蓝的光。梅四的眼睛像两个黑黢黢的洞。
蓝白心问道:“哪张牌最大啊?谁先抽?一局定输赢?”
岑宝楼说:“规矩就四少爷来定吧。”
梅四搓着手,笑着说:“好,那……鬼牌最大,a其次,2最小,你先抽,一局定输赢。”
岑宝楼抽了张牌,要翻,梅四说:“你等等。”
他也抽了一张牌,两人同时翻开牌面。岑宝楼抽了张红桃k。梅四抽了张红桃10。
梅四把项链拿下来,扔给了岑宝楼,爬起身,拍拍手,走了。
蓝白心看着铺在草地上的扑克牌,岑宝楼这时问他:“你也想和我赌一把?”
蓝白心一笑:“还是算了吧。”